她宁小丹可以对春草好,对汪正和气,但就是不能在王公公他们面前示弱,不然以后闹腾便没人怕她了。
“哎呀,宁姑娘留步!”汪正却伸手拦住她,笑着说道:“瞧今日风和日丽,花香四溢,一派春意融融景象,姑娘何必急着回房!如果姑娘不喜聊天,不如奴才将椅子搬到树下多坐一会儿,如此对姑娘肚里的孩子也有好处呢!”
宁小丹不过拿腔拿调说要走而已,她终是想让李百应给自己把脉的,此时听汪正劝,便借坡下驴停下脚步来,装作很勉强的样子说道:“好吧,回屋坐着也闷,你将椅子给本姑娘搬到树下去,省得听那些令人作呕的话。”
“是,奴才这就去给姑娘搬!”汪正答应着要去搬椅子。
李百应却喝止住他,没好气说道:“搬什么搬,这就要把脉了呢!”
他这次可不想再搬椅子过去将就宁小丹了。
“这……”汪正为难起来,看向王公公。
此时王公公的脸色已经缓和下来了,见汪正看自己,淡淡说道:“喝了这许久茶,也该做正事了,椅子就不搬了!”
“是……”汪正答应着,又跑向宁小丹,赔笑说道:“姑娘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要不先把过脉了再去树下坐?”
“好吧,”宁小丹也顺水推舟,皱眉说道:“要不是觉得这两日身子不太舒服,今儿个我还不把那劳么子的脉了!”说着,便板着脸回到椅子坐下,伸出手臂去。
一听宁小丹说身子不舒服,李百应也紧张起来,不敢再啰嗦,拉起宁小丹的手臂便把起脉来。
院子里安静下来,霞姑娘在房里一直未露面,英姑娘懒洋洋地靠在门口,擦着剑看着他们这边。
从王公公进院,春草便站在一边静静听候吩咐。
汪正退到王公公身边躬身站着,随时端茶递水。
王公公面上悠闲地喝着茶,目光却不时落在李百应脸上,看他的表情变化。
宁小丹自己心里也很忐忑,注意着李百应的反应。
“怎么样,胎儿可有异样?”见李百应收了手,王公公终于忍不住关切询问。
“从脉相看来,并无大碍!”李百应认真回答了王公公的话,又看向宁小丹问道:“身子哪里不舒服?”
宁小丹随口答道:“就是老感觉身子软绵绵的呗!”
其实她身子好的很,哪有不舒服,刚才那样说不过给自己找台阶下罢了。
李百应一听,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这是春困的缘故,与胎孕并无多大关系!”
“是么?……我还以为不用寻死就可以解脱了呢!”宁小丹说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们不是来辨男女的么,我怀的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李百应却不答,一脸的倨傲说道:“这可不是你这药人该关心的!”
宁小丹一愣,她没想到李百应竟然不给自己说答案,她想:这有什么好瞒的,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难道他们要打掉孩子,不需要做好自己的思想工作,让自己事先准备好吗?
“我的孩子,为什么我不应该关心?”她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自己也稀里糊途,不清楚我这肚子到底是男是女吧?”
以前宁小丹哪里懂什么把脉可以知道胎儿是男是女,但跟了尘学医术后,讲到把脉这一块,他提到过这技术,但可惜时间仓促,宁小丹只学了皮毛,不然她此时哪里用得着用激将法套李百应的话,只需自己把脉确诊就是!
“谁说的?”李百应不服气说道:“四个月胎孕,本人就可知男女了,更别说你这已经是五个多月的胎孕,更是一清二楚!”
宁小丹冷笑一声道:“你既诊出,那又为何不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
“不是隐瞒,而是你这药人根本无需知道!”李百应端起茶来,喝了一口,不屑说道:“你这药人,若不是突然有了思想,根本连猪都不如呢!如今我将你献给了皇家,你这条小命儿便是皇家的了,当然只管按上头的要求好生怀孩子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是么?”宁小丹冷笑道:“那我有空倒要试试,阎王若收了我的命去,看你能不能让我生,皇家又能不能让我生!”
“你这贱人,别动不动就以死相逼,”李百应“呯”地将茶碗重重搁在桌上,生气说道:“爷将你送到这宫里来,好吃好喝着,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别不识好歹!等爷喂出另一个药人来,看你命如草芥!”
“是么?”宁小丹冷笑道:“那我就提前恭喜御医大人了!”
“你……”李百应指着她,又气得说不出话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