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复说着拉过宁小丹。
“不行……”宁小丹抗议道:“朱兄你先出去,他们始终舍不得杀我,你就不同了!”
孩子如今已经有了,若是男孩子,只怕生孩子那天,便是朱复的死期。
“不,留你一个人在这宫里,我不放心!”朱复说道。
他有他的担心:若是今夜他得以逃脱,王公公他们为防再出意外,必然会对宁小丹严家看管,说不定还要戴上沉重的脚链手铐,这小院生活本就够苦了,怀了身孕的丹妹如何受得了?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还需要我,不会就杀了我的!”宁小丹说道。
“可是……”朱复还想再说,却听门外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窗户纸上映出的光也越来越亮。
“不好,有人来了!”展谓着急地说道。
“你快躲起来!”朱复吩咐展谓道。
展谓四处打量了一下,却不见可以躲藏的地方。
这皇宫中安全为第一要务,所以建筑设计上要求每一个角落都是不能藏人的,就连树木也少栽,偶有几棵,也被修剪得枝丫极少,就怕树荫中隐藏刺客。
各殿各房间里的布置也大都遵循此原则,大型能藏人的柜子没有,宁小丹住的房间不大,所以连能勉强躲避的帷幔也没有。
床更不用说了,都是封闭的炕,没有床下可钻。
怎么办?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三人都满脸的焦急。
想起刚才展谓抱着自己滚到床上,宁小丹将展谓一拉,说道:“床上,快……”
展谓明白过来,却看向朱复,迟疑着。
“还不快去!”朱复也明白过来,压低了声音催促道。
展谓这才跳上床去,却是贴着墙壁别扭躺着。
宁小丹忙扯过被子来帮他盖上,想了想,又撩起半边萝帐挂到帐钩上。
刚做好这一切,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然后英姑娘冷冷的声音传来:“开门!”
宁小丹心一惊,忙上床钻进被窝里。
“谁啊?”朱复故意大声问道。
“我!”英姑娘不耐烦地答道。
朱复“哦”了一声,冲宁小丹做了个手势,慢慢走去开门。
宁小丹紧张起来,赶紧向展谓那边移了移,脸向着门,身子紧贴着展谓侧身躺着,留出朱复睡觉的位置来。
感觉到宁小丹的体温,展谓的身子僵了僵,更不敢乱动,大气不敢喘一下。
朱复开了门,皱眉冲门口的英姑娘抱怨道:“正要脱衣躺下呢,怎么了?”
英姑娘不答,举着火把,冷着一张脸进门来。
宁小丹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撑起上半身来,尽量挡住里头平躺着的展谓,探头看向英姑娘,问道:“朱兄说外面有个疯女人在吵闹,谁啊?”
英姑娘看了她一眼,举火把四处照了照。
“我听人叫那女人娘娘呢,怎么回事啊?”宁小丹象个八卦的妇女,又问英姑娘道:“听她叫着找男人,是不是来找朱兄的?”
“不该问的别问!”英姑娘不耐烦起来,喝斥了宁小丹一声,举着火把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看了朱复一眼,冷着脸叮嘱道:“好好儿呆在这屋里,不许出来!”
朱复依然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不是正要睡么?”
英姑娘不再多说,迈步出门去了。
朱复镇定自若地关上门,反扣上,走回到床边坐下,吹了火折子,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见危险解除,展谓腾地从床上翻身起来,跳下床,窘迫站到朱复面前,内疚地叫了一声:“主子,我……”
话没说完,他却又“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悔恨说道:“主子,我对不起你!”
“展谓,你这是……”朱复愣然问道。
宁小丹也觉得奇怪,展谓这是要干什么?
“主子,我……我……”可能想到此时不耽搁时间,展谓看了宁小丹一眼,下定决心坦白道:“我跟宁姑娘她中了柳如风的圈套,然后……我与她……与她……”
结巴了几次,展谓始终没办法说出全部,但宁小丹和朱复听他提到柳如风,一下便明白了,他这是想坦白和宁小丹误食春/药同房的事情呢!
“你起来!”朱复打断他的话,沉声命令道。
展谓却固执说道:“不……主子,我对不起你!我和宁姑娘她……”
宁小丹哭笑不得,这都什么时候了,展谓还有心思纠结于这个?
“展谓,你是来救人的,说那些干什么?”她低声喝斥道。
还好院子里那个陌生的女人骂了一阵,又突然唱起歌来,唱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又哭一阵,闹得不亦乐乎,不然展谓在这房里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早就被听力极好的英、霞两位姑娘发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