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倌带着宁小丹和呆瓜来到后院,然后取了个粗砂碗,找出块皂角来蘸了些温水在碗里磨了磨,然后便让宁小丹帮呆瓜涂在被蜇的地方。
宁小丹依言而行,一边涂,一边哄着呆瓜不哭。也不知是宁小丹哄劝的缘故,还是那皂角水效果特别好,呆瓜很快便破涕为笑,冲宁小丹傻笑起来。
宁小丹哭笑不得,谢过茶倌,带着呆瓜去寻朱复他们。
出了后院,来到廊檐下,呆瓜又要往院坝走,宁小丹忙拉住他,抬眼却见院门口站着几个人,鬼鬼祟祟商量着什么。
宁小丹有些奇怪,正看着,突然那边一个穿青衫的瘦弱男人警惕地向她这边看过来,目光很是阴沉。
宁小丹忙错开眼去,觉得那双眼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却一时又想不出具体见过的情景来。
想起上午看见的道士,宁小丹不敢再做逗留,拉着呆瓜急急向茶厅走去。
转过一截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通透大厅,前后无墙,前面是刚才看到的凉亭,后面是略高与屋地面的戏台,此时正站了一个长相清丽的姑娘唱着小曲儿,边上几人琴瑟和奏。
厅中摆了不少茶桌,茶客济济,或低语谈笑,或闭眼侧耳听小曲儿,左右墙角及几根撑柱旁边,摆了几盆怒放的菊花,空气中飘浮着菊香味,分不清是茶客碗中的菊茶香,还是屋内屋外怒放的菊花香。
宁小丹放下心来,心想:“这种清静之地,那道士想来是不会寻到这儿的。”但随即她又疑惑,刚才那有些熟悉的眼神到底在哪儿见过呢?
正想着,听那边朱复高声叫道:“丹弟这边!”
宁小丹抬眼瞧去,只见朱复正向她挥手示意她过去,于是暂且将疑惑放到一边,笑着向朱复他们那边走去。
“丹弟快坐!”朱复殷切地帮宁小丹拉着椅子。
宁小丹坐了下来,让呆瓜坐自己身边,一个长相清秀的茶倌走过来,笑着问道:“几位客官,现在可以点茶了吧?”
朱复点了点头,接过单子递给宁小丹,让她点喝茶的佐食。
宁小丹随便要了两样,朱复又加了几样,然后他自己要了一杯“铁观音”, 帮宁小丹点了杯菊花茶,给呆瓜也要了一杯***茶,柳如风则要了杯“雨前龙井”。
问到展谓时,他却低头想着心事,对朱复的问话充耳未闻。
“展谓,问你喝什么茶呢?”朱复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啊?……主子什么事?”展谓抬起头来看向朱复,一脸的茫然。
“你怎么了?”朱复皱眉问道:“一路过来话也不多,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展谓忙坐正身子,说道:“呃……没什么事……就是精神不太好,有点想打瞌睡,想是中午没睡好的缘故!”
“你现在知道啦,中午让你去睡睡你不相信!”朱复一边埋怨着,一边帮他也要了杯“铁观音”。
“没事,喝杯茶就好了!”展谓讪讪笑道。
“展兄内力那么深厚,怎么也会因为未午睡而精神不济,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而心中惴惴不安?”宁小丹盯着他,半开玩笑问道。
她对先前展谓和柳如风在她房前的对话始终存着疑惑,展谓这个人,宁小丹还是比较了解的,知道他这人对朱复极是忠心,只有背着朱复干了什么亏心事时才会如此心事重重,记得当初他们瞒着朱复撇下柳如风在温家庄时,他的表现就跟现在差不多。
“我哪有……”展谓在宁小丹的逼视下错开眼去,微红了脸辩解道。
宁小丹见他这样子,更疑心了,追问道:“真的没有背着朱兄干什么坏事?”
“当然没有!”展谓的语气坚定起来,他转头向朱复辩解道:“主子,你说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不是?”
朱复点点头,眼光向宁小丹那边看了一眼,意有所指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对我没有二心,不过我希望你对我喜欢的人也能爱屋及乌,别做什么令我不高兴的事。”
宁小丹不由大窘,朱复这意思也太明显了吧?看来他也怀疑展谓和柳如风沆瀣一气想针对她了,不过他将喜欢她的心思当众表现出来,还真是让人难为情,而且别把她比作乌鸦好不好?
展谓眼神黯了黯,但很快恢复平静,低头答道:“主子放心吧,从今后展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柳如风瞧着展谓的态度不对劲儿,笑着插嘴道:“朱兄说得也太严重了吧?展兄对朱兄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鉴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可都是对朱兄好!”
“那不见得,”朱复淡淡答道:“好心有时也会办坏事的!”
“然而……”柳如风还想再说。
“柳兄,”展谓却止住他的话说道:“我家主子说得没错,你不必多言,安心听小曲儿吧!”
柳如风无奈,只得住口,恰好此时茶倌送茶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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