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下巴,看起来糠饽饽麸子粥的营养是抵不上五谷杂粮。
这些天,三春天天给谷氏送饭,谷氏没骂也没闹,大概是没力气吧?
只是眼神越来越冷,看到她的眼就想到瘆人虫(蛇),三春心里冷笑,她的算计能瞒得了三春?不就是不要命地要卖她吗,现在就狠劲得罪她,不管怎样,她都是恨自己,千方百计想卖掉吗,临走之前先报点儿仇,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三春不禁一阵惬意。
糠饽饽做得精致,麸子粥馇得也干,实打实地为她服务,三春觉得很对得起她了。
转眼过了两个月,快到了中秋,两个月的小糠生活,谷氏没有趴下,逐渐地好了起来。
她好了,三春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谷氏周氏东串西走,还是继续她的卖人大业,三春的膀子也算是好的差不多,卖鱼的买卖也到了尾声,钟离家也都吃着兴趣没那么高,抓鱼的活计也太凉,鱼也不好抓了。
三个人省吃俭用攒下了十七两银子的铜钱,好大的一油布包,过了年等天一放暖,三人就准备离家出走。
几人都觉得安全了,有陶渊民的压制,没发现谷氏有卖三春行动。
三春哪能相信谷氏灭了心思,听说王财主已经选了个小女孩儿,可是他可不是糟践一个两个了,那老色鬼不会不再继续了吧?
三春的担心不是多余,越得不到越珍贵,老色鬼惦三春惦得了不得,邹媒婆一搭搁,就成了。
谷氏病一好,东家借西家找,买米买面,买肉买油,给自己和她的儿子狠劲补了一阵,膘儿又长了不少。
三春继续吃她的麸子糠,她也习惯了,就当姥姥说的六二年吃瓜菜代,卖鱼的活停了,三人也不到镇上去,干啃麸子粥糠饽饽,三春也没有瘦下来。
谷氏有了精神头儿,积了俩月的火气,可有了精力发泄,不打三春她岂不手痒。
永明兄妹三个正在院里说着话儿,谷氏手里拎着掸棍子,冲出了正房,眼瞪得鼓鼓的,看嘴的嘎嘣就是在咬牙。
不用想就是对着三春来的,周氏紧追在后,后边还跑着周氏的闺女珍宝。
谷氏跑得飞快,院子没有多大,几步就到了三春跟前,骂声随着掸棍子一起砸向三春,要不是三春见她不善想到了躲,这一棍子正好打到头顶立刻就得晕倒。
坐坐实实砸到三春的脊背,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
谷氏的骂声不绝于耳:“臊屄!臊屄货!贱人!臭婊子!不听我的,就地打死你!”
谷氏在为卖人的大计搞奠基,不打服了怎么能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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