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是这桩事情,只怕这姑娘还在家里绣嫁妆呢,却哪里会来给文珺做奴才?不过承恩公府这样的安排,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不得不如此而已。
这青书低着头进来了,却也不多话,行了礼就退至一边等着。
好一会儿才听得上面发问,青书便道:“回姑娘的话,作坊上已经把姑娘说的铅活字做出来的。按照大小,分成三种。一种只有一分五厘大小(一分约现在的三毫米,一分五厘就是现在的五毫米),一种是现在外面惯用的五分大小,还有一种,乃是大字,每一个约九分。常用字的字模是两套,生僻字的字模是一套。”
文珺道:“那便好。这墨汁的事儿如何了?”
青书道:“还不成。这印出来的字浓淡都不一。”
“浓淡不一?”
“是的。有的极浓有的极淡,原因不外乎是铅活字不像雕版能够吸水,所以不但需要经常醮墨汁,还容易污了纸张。”
文珺点点头,道:“你会印书么?”
青书道:“回姑娘,青书不曾亲自动过手。不过,青书曾经看过那些师傅们动手。若是让青书摆弄几天,青书可以演示给姑娘看。”
文珺点点头,道:“也好。回头,就让下面再定做一套常用字的字模来。你先摆弄几天,熟悉一下。过两天再弄给我看。另外印书作坊作坊里面经常用来印书的纸,每种也送一刀来。我们都试试。”
青书赶紧应了。文珺也不好多使唤这几个丫头,便让她下去了。
果然,接祖宗过后没几天,下面就将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如今下面的印书作坊也没有开工。大家都忙着祭祖还有修御字的石碑,暂且没有这么多的时间弄这个。
直到送完了祖宗,又连着放了三天的河灯,超度了那些孤魂野鬼,文珺这才有时间处理这些事情。
青书也知道自己的这位新主子对印书作坊的重视,自然也打起了精神,好好地地演示给文珺看。这半个多月以来,她也熟悉了这些东西,看起来也甚是似模似样。
文珺看过用玉版宣和桑皮纸、牛皮纸印出来的书稿的不同,又让下面的丫头们都看过了,这才开口,道:“你们看如何?”
几个大丫头都知道青书的来路的,也不开口,倒是后面的一个小丫头上来磕了个头,道:“姑娘,婢子认为,可以不用布包,改用刷子,这样控墨就更容易均匀一点。还有,既然前后有浓淡差别,那么何不干脆分一下,浓的定成一册,淡的定成一册,然后分开定价。”
文珺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做什么的?”
那丫头回答道,她叫秀红,是后面的茶水间里伺候的,家里是裱糊匠。
文珺笑笑,又对青书道:“问问下面是不是这样的情况。若是这样的情况,那么就让下面立个章程下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