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络腮胡子,哪能看的出。
也就只有於安然不怕他了。
“前些日子我把我酿的葡萄酒卖给了县城的香满楼,价钱不错。留下这些没有卖,专门留给尹兄弟。这是两小坛,家里还有一大坛,也是留给尹兄弟的。尹兄弟哪天有空路过我家,再去搬走吧。那一大坛子的酒很是重。”
於瑞秋一席话点明了一大坛子的酒太重,她并不是不想送大的,而是她搬不过来,尹叔想喝要自己去搬。
尹叔是个性情沉静之人,此刻仍稳稳当当地坐着,喜怒不形于色,客气地冲於瑞秋道了谢。“只不过是出了几把力气而已,哪里用得着如此之谢!”
“便不是为了那几日您的帮忙,也为了这段时间您精心地教导安然,当得如此之谢。还有这羽绒服,是我让安然量你衣服的尺寸,用原来我奶娘的那边的手艺照着做的。这衣服,虽比寻常的棉衣轻,却很是暖和,穿着较棉衣灵便。”於瑞秋说完,使了个眼色给儿子,让他拿着放在桌上的羽绒衣给尹叔。
於安然看见自己娘亲使来的眼神,立马会意,跳下椅子,拿起羽绒服,迈着两条短腿,蹬蹬地跑到尹叔面前,道:“尹叔,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穿上可暖和了。我也有一件。您看看合适不?不合适让我娘改改?”
尹叔这时不再是稳如泰山地坐着,脸色却微微有点变,道:“这如何使得,没有这样的道理?”
这哪里有未婚女子送男子衣服的道理?
难道这於娘子对我有意?
自己除了暗中替他设计黄光宏,找出纵火的张五良外,没有做过对她逾越的事情呀?
这怎生是好?
尹叔不由地呆了一下。
站在尹叔前的於安然看到尹叔许久未接自己手上的衣服,扁了扁小嘴,把衣服往尹叔身上推了推,道:“尹叔叔,你快些拿衣服,安然举的手都酸了。”
尹叔回过神来,下意识接过衣服,抱在胸前。
於安然怕他反悔不收衣服,立马蹬蹬跑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於瑞秋微笑地看到这两只互动,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茶香在唇齿间环绕,也不知是什么茶,竟是如此好喝。
於瑞秋看着尹叔抱着衣服僵硬的样子,便道:“这衣服只是按我奶娘家的手艺所做,特地送来给尹兄弟的,只为答谢尹叔对安然的指导之恩。您若是不收,也我不好意思把安然托给你教导了。”
於瑞秋小小地威胁了一下尹叔。
她心里也怕,就怕尹叔一怒,就不教儿子了。
在这个小地方,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文武双全之人。
如果自己教,刚开始还能教,但是以后就教不上了。因为於瑞秋不熟悉这里的科举制度,也不熟悉官场科举文,更加别提武功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尹叔把手上的衣服放在旁边的桌子上,而不是立马穿上试试看合不合适。
想来尹叔也是真心喜欢安然的。
两人又寒碜了一下,於瑞秋就告辞回家了。
於安然仍留下跟尹叔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