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瑟瑟发抖的小孩子,一个十岁左右的小胖墩,一个与赵韵儿顾青橙差不多大小的小女孩,看穿着,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只是不知他们是如何跑到他们家来的。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你们怎么会跑到我们家院子里来了?”杜萱娘尽量温和地问道。
好一会儿,惊魂初定的小胖子才说道:“我们原本在自己家里,突然来了两拨人,就在我们家院子里打起来了,后来我和妹妹就被一个坏蛋给抓走了,幸亏那个坏蛋也是个傻的,在打瞌睡的时候被我打了一棍子,我便与妹妹逃了出来,那个坏蛋一直在后面追我们,我们跑来跑去就跑到这里来了。”
杜萱娘一阵头大,陆掌柜与李甲一这两个家伙真不个东西,竟然将她也拉下水,很明显这两个是孙家的少爷小姐,被他们设计扔到她家里来了。
杜萱娘正在走神,却听那小胖子喊道:“喂!你们是哪一家的?姓什么?你们若将本少爷和妹妹送回家去找我父亲,我让我父亲赏你们银子!”
张义却不爽了,“你这小屁孩子怎么这么没家教?我母亲岂是给你喂来喂去的?再说你如今是正被人追杀,对我们客气一些,说不定我们还帮你一下,动不动就是赏银子,谁稀罕你家的银子?”
小胖子被训傻了,估计从来没人敢对他如此说话过,瘪瘪嘴竟然想哭,旁边的妹妹却跳了起来,“救人于危难,是大侠所为,看你打扮得像个大侠,却是个胆小鬼,不救我们便罢了,干么还要骂我们?”
张义历来不擅长与人争执,一下子也被这丫头给堵得说不出话来,顾尚岂能眼见兄长落了下风而不出言相助?
“是你们先出言不逊,不分长幼尊卑,还说要赏银子给我们,若我们救了你们,岂不成了贪财之辈?”
小胖子兄妹又说不出话来了,杜萱娘无奈地上前说道:“离了家,你们两个便不再是少爷小姐,对人谦逊有礼总是没有错的,你们两个先进我们家里来歇歇吧,等天明再回家去找你们父亲不迟。”
接下小胖子兄妹果然规矩了很多,在起居室内,在众人的围观下,杜萱娘问一句答一句。
“你们两个姓甚名谁?父亲的又是名讳是什么?”
“我叫孙宝儿,我妹妹叫孙金铃,我父亲姓孙名旭山。”
“家中还有何人?”
“家中只有我父亲与我兄妹三人,我母亲早已经仙逝。”孙宝儿老老实实地答道,不能不说这家伙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相当强的,他早已经看出面前这位年纪只有他家大丫环大小,做妇人打扮的漂亮娘子是这个家的主人,不敢再摆他大少爷的谱。
“你说你家中有人打斗,你可知道是何原因?”
孙宝儿面上突然出现怒容,“今年我父亲想卖掉一些收成不太好的田产,于是很多人都来我家看地,谁知田产没有卖掉,却有人看中了我家的栖霞山,一直说想花高价买下我家整个庄子,可是我父亲说祖上有训,后人添的田产可以买卖,唯栖霞山不许易姓,除非我孙氏一门血脉断绝。今天有一个秃子坏蛋突然带着人到我家,与我父亲还有我家的护院一起去了栖霞山,那秃子带来的人还不让我们出去,后来又来了一伙人,他们便打了起来,我和妹妹也不知是被那一边的人马抓走的,更不知道我父亲怎样了。”
说到后来,孙宝儿与孙金铃都又惊又怕地哭了起来,哭得杜萱娘又是一阵心软。
“别哭了,他们要买你家的山,便不敢轻易伤害你父亲,尤其是你们两个机灵,自己想办法逃了出来,那伙坏蛋便没有了要挟你父亲的筹码,他们更不敢伤害你父亲了,因为即使他们杀了你父亲,如果找不到栖霞山的地契,他们也得不了逞,你两个最好先藏在我们家几天,千万不能被那些坏蛋发现了,若你们又被抓了去,你们一家人便真的就没命了。明天我会托人去打听你们的父亲,等你们的父亲安全了,我便让人送你们兄妹回家。”
孙宝儿孙金铃两个鸡啄米似的点头,小孩子可真好骗呢。
听得入了迷的赵韵儿突然问了句,“若是他们的父亲一直不回家,他们怎么办?”
杜萱娘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堵漏洞,孙宝儿孙金铃已经放声大哭起来。
懊丧的赵韵儿被顾尚点了一下额头,“你也是个小挑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