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这当姐姐的才贪心呢?我的梳子都分给你一半了,就这破花你也看得上,给你,我不要了,你还我梳子!”李冰冰委曲得大哭。
“还你就还你,我给你做的荷包香囊你也还我!”赵韵儿也一边哭,一边去拿梳子。
这下子李冰冰干脆抱着那些荷包香囊躺地上打滚了,“我不还,我就不还,我不要你这个姐姐了,我不要……。”
赵韵儿一听也伤心得不行,伏在自己床上哭得个昏天暗地。
最先赶到的顾青橙捡起那朵绢花一看,说道:“你们两个是从哪里得来的这花?我怎么看着这花像是对门那疯婆子头上戴过的,难道你们也想将这花戴头上?不怕别人说你们像疯婆子?”
赵韵儿与李冰冰立马收声,赵韵儿坐起来说道:“是小莲送我的!”
李冰冰也弹簧似的从地上爬起来,反驳道:“才不是呢,是我从菜园子里捡来的!”
众人绝倒,闻讯赶过来的顾尚对张义说道:“哥,看来我们以后要多对妹妹们用些心思了。”
张义是长兄,眉头一皱,说道:“你们两个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韵儿你是姐姐,却把妹妹弄得在地上打滚哭闹,是什么道理?”
赵韵儿不敢还嘴,赶紧从床上下来低着头站着,心里肯定是不服气得很。
“韵儿姐,小莲她母亲连一双袜子都舍不得给她做,岂会有钱给她买绢花?况且这花都旧得不成样子了,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得来的。冰妹妹,你也真是的,捡来的东西也当宝,漫不说这有可能是那疯婆子掉的,说不定还有可能是死人的东西,难道你不怕那上面有秽气的东西?”顾青橙皱着眉头说道。
赵韵儿张嘴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顾青橙说的是大实情,王家严重重男轻女,王小莲现在穿的衣服好几件都是她穿不了的旧衣服改的,的确不像是能花钱去买花戴的人,这绢花的来历当真可疑,想着顾青橙说的有可能是疯婆子或死人的,心里一阵恶心,又想着如今为了这么朵破花与一桌吃饭,一床睡觉的妹妹闹成这样,实在有点……羞愧。
李冰冰一听说有可能是死人的,吓得抿嘴又想哭,看看板着脸平时极宠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又忍了回去,再瞄瞄垂头丧气的大姐姐,还有平时极少对她大声说话的二姐姐,更加心虚了,站在屋子中间一动不敢动。
此时张义厉声说道:“你们两个现在觉得为一朵有可能是死人戴过的破花闹成这样不好意思了?你们可知道母亲为了让我们几个住得舒服些,四处借贷,辛辛苦苦地建了这新院子,才搬进来半天你们就闹这一出,你们两个是想让母亲伤心?还有韵儿,你是姐姐,你要么将这朵破花让给自己的妹妹,要么与妹妹好好说道理,为何一定要将妹妹弄得大哭大闹?冰冰你是我们家中最小的,哥哥姐姐们都让着你宠着你,但是你也不能太任性,动不动就躺地上撒泼,你已经五岁了,难道没人和你说这是无知村夫愚妇才做的事么?”
赵韵儿与李冰冰同时低泣起来,听得出其中的后悔与羞愧之意,顾尚接过话去,“你们两个也别只顾着哭,赶紧互相道个歉,然后去母亲那里认错去,保证以后不再犯!”
赵韵儿历来是个爽气的,觉得自己确实错了,忙擦干眼泪过来拉李冰冰的手,“妹妹,别哭了,都是姐姐的错,我不该与你争这些小东西,还说了不该说的话,妹妹,你就原谅姐姐这一回吧!”
李冰冰赶紧转身抱住赵韵儿,“不,是妹妹不好,我不该什么都想要,也不该说让姐姐还梳子的话,让姐姐伤心了,更不该说不过便躺地上耍赖……。”
张义与顾尚互看一眼,露出会心的微笑,“好了,都记住你们今天所说的话,以后不许再犯,否则哥哥们下次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非让你们两个罚写十遍《女则》不可!”
赵韵儿与李冰冰两个乖乖地点头,顺从得如两只小猫。
周玉娥上前去给两个人擦脸上的泪水,苟春花则看顾青橙手上那朵惹事的破花极不顺眼,夺过来道:“小孩子家家的别碰这些秽气的东西,让小姑姑拿去烧了!”
“春花,将那花送我屋里去吧,烧了可惜,说不定以后韵儿与冰冰两个还用得着呢!”杜萱娘从门外进来,笑着调侃道。
周玉娥也笑道:“可不是?以后她们两个再闹就将这花拿出来给她们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