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胡氏便抹起了眼泪,“我就说不要去请那些填不饱的黑心狼,你周大哥偏不信,玉娥还没出门,我们也还没死,一家子不要脸的便打起我们这铺子的主意了。”
杜萱娘突然想起了秦三丫的话,那朱家问题更多,“如果你们当初让玉娥招婿便没这档子事了!”
“现在想这些还有何用?嫁妆单子都到官府画了押,客人也请了,若是玉娥悔婚,那些嫁妆可就全没了,玉娥的名声也毁定了,到时还到哪里去招婿去?”此时的周嫂子纵有悔意也来不及了。
“悔婚的代价的确有点大,想想也就罢了,不过这铺子早就已经在你们名下,你们不想收过继子,难道谁还能去官府告你们不成?实在不行你们便将这铺子卖了,另外租铺子做生意去,看他们还想什么法子!”
周嫂子脸上渐渐出现笑容,“你这主意不错,逼得急了,我让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杜萱娘听说了胡氏受辱之事,也不想与那些周家来人打交道,便带着正在院子里挂红灯笼的张义顾尚,还有两个女孩儿回家自己做午饭吃,胡氏也回了自己家,约好下午再去帮忙。
杜萱娘始终放不下秦三丫所说之事,偏又无处打听去,无奈之下便又想到了赵梓农。
“你可了解那个朱三?”
赵梓农心不在焉,直到杜萱娘问第二遍才答道:“那是个无耻小人!”
杜萱娘大惊,“怎么讲?你知道了些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赵梓农跳起来,赤红着双眼说道:“我说了的,我早就说了的,我告诉她我亲眼看到那个朱三与他家那个姨表妹抱在一起,还听朱家二媳妇说,他们本就是从小定亲的,只因他姨家突然败了,没有像样的嫁妆,供不起朱三考学,她娘便想到先娶一个嫁妆丰厚的进门,然后再娶她姨侄女做平妻,这样两不相误,可她听了却说朱家是她父亲母亲认定的,只要能让他们开心,她嫁给谁都无所谓,你说,我还要怎么说?怎么做?”
杜萱娘顿时如坠冰窖,她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一点插手二人之事,更没想到周玉娥会如此愚孝固执。
朱家竟然无耻到了**裸的地步,偏偏周五夫妇却什么都没意识到。
朱家从一开始看上的便是周家独女的丰厚嫁妆,而且主动提出请官媒,周家为了面子,几乎将所有家底子都拿来给女儿做了脸面,最狠的一招便是嫁妆单子经过官府留了底,如今他们家有意无意地放出风声,如果周家受不了折辱主动退婚,他们便白得了那一份嫁妆,周家哭都没地哭去。
如果周家不退婚,等过两年将周玉娥的嫁妆弄到手后,他们便将姨表妹娶过来,就算周家压着不让娶平妻,还能不让他纳妾?周玉娥一样没有立足之地。
最让人生气的是周玉娥早就知道这些却闷不吭声,难怪上午秦三丫来说那些话时,周玉娥的反应那般奇怪。
“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你们能早几天告诉我,或许还有法想,现在提退婚只能遂了朱家的意,要了周家人的命!”
赵梓农脸如死灰,愣愣地问道:“早点告诉你,你真的不会看不起我们,还会帮我们?”
“你们都如我的亲人一般,你说我帮不帮!愚蠢固执!”杜萱娘冲赵梓农吼道,转身气急败坏地离去,如果周玉娥不幸福,周家便不得安宁,她杜萱娘又何尝会开心?
回到家中赵韵儿已经带着顾青橙将米饭煮好,等着杜萱娘回来炒菜。
杜萱娘拉过两个过几年也要开始议亲的女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流泪道:“你们两个的亲事,将来母亲一定亲自把关!”
顾青橙郑重地说道:“青橙全凭母亲作主!”宛然另一个周玉娥,杜萱娘心中大痛,看着顾青橙顿时说不出话来,这才意识到婚姻之事完全不由人,全凭各人的命运。
杜萱娘因为心里堵得慌,下午便不想再去周家帮忙,只叫了赵小六,燕青两个年轻的去周家帮忙到相熟的人家中去借桌子,凳子,碗筷等用具。
周家做酒席的厨子请的是镇上最大的酒楼的二厨,据说比他师傅手艺还好,一天的工钱便要一两银子,此时也到周家开始了准备工作,胡氏等几个与周嫂子相厚的妇人都被请去打下手。
婚礼的筹备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却不知又有一场风波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