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恭敬谨慎地三拜九磕,待他们拜完之后,有朱家老仆捧着两幅画作,站在一侧,一人一幅,朱武道:“这是为师给的见面礼,拿去吧!”
素妍最初以为,那是朱武的杰作,待行罢了礼,围观的人散去,几个好事的吵嚷罗思源,非让他打开看看,罗思源启开时,却是前朝大儒钟愈的字画,这位老先生的字画留存世间的可不多。
周围都是啧啧惊叹之音。
罗思源支吾着:“这……也太贵重了。”
素妍瞧了又瞧,“我跟先生这么久,还不知道他手里有钟大儒的墨宝。他也太偏心了,居然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们。”
罗思源尴尬地笑了。
宇文琰问:“这东西很值钱吗?”
素妍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钟愈乃前朝大儒,除了书画一绝之外,还著书立传,他写的《子孙训》,是名门世家学习的典范。
只可惜朝代更迭,钟家藏书阁毁于战乱,钟愈的墨宝、书籍大多失传、流散。他是一个如朱先生一样的名儒,未曾出仕,淡看荣华、名利权势,是天下读书人最敬重的人。”
众人羡慕的,称赞的,议论了一场。稀奇看过了,各自散去。
不一会儿,清音轩里就剩下几人,帮朱先生抄《乐府十二册》的江书鹏,一边服侍的朱家下人。
院子里,素妍与宇文琰、罗思源还站着说话。
罗思源、江书鹏都不是外人,一个是江家三爷,一个是江家未来的女婿。
白芷一脸喜色,“郡主,朱先生给三爷的是什么礼物?”
素妍微微含笑,思忖一番,“估计其价值不在这幅书法之下。”他若有所思,眯眼睨光,“我知道他备了这些书法的用意,看来先生真真是爱书、爱才之人。”
宇文琰在想,要是自己拜师了,是不是也得一件这样珍贵的东西。“弱水,要不我也去磕几个头,拿幅字画给你玩。”素妍闪动的灵眸竟似很喜欢那件东西,要是磕几个头就能得来,宇文琰真想为她讨来。
罗思源听完,哭笑不得,“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的,琰世子怎能拿来玩,何况还是先生所授,更得珍视。”
素妍道:“在他眼里,只有两件东西:好玩和不好玩的。”
他不大喜欢字画等物,又不能当衣穿,更不能当饭吃,但如若好玩,得来玩玩也不错;如若能博佳人一笑,他就更乐意。宇文琰很是赞同,笑着道:“知我者,弱水也。”
罗思源抱拳道:“今日之事,多谢郡主。”
“不敢当,这些都是你与先生的机缘。”
白芷面露忧色,“郡主,曹公子没拜成师,会不会把你的秘密传扬出去。这人也太可恶了,居然借此秘密要胁郡主引荐拜师。”
宇文琰骂了声:“卑鄙小人!”
罗思源没想曹玉臻竟是这等人,居然拿别人的秘密要胁,面色里露出几分不悦,更愧与他同届高中。
白芷扯了下素妍,“郡主,三爷叫你进去。”
几人入了书画室。
朱武问道:“曹玉臻怎会知道你是岭雪居士?”
罗思源直直的看着素妍,一脸诧色,神色里有惊叹,有敬佩。没想一个女子,竟能赢得这等声名,所有人都以为是世外之人应是男子。
素妍道:“是我五哥告诉给曹玉臻的。”
江书鹏骂了句:“我猜也是老五干的。”
朱武放下手里的笔,语重心长地道:“早些出阁,就不用受隐瞒之苦。他既以此为胁,难免不会将这事说出去,到时候,你又当如何?”末了,不无遗憾地轻叹一声,“真是可惜,罗思源与江家孙小姐订了亲。”
“先生,有史以来,能如王羲之夫妇那般的人又有多少?素妍不求这些,只求找个待我真心的便好。”素妍一脸释然,看着朱武抄的《乐府十二册》,微微笑道:“我已经写信给玉大先生,想从他那儿再求第一、二册的乐谱。也求了白峰前辈,让他帮我抄写钟愈的《子孙训》、《后世录》……”
朱武看着素妍,说得如此轻松,瞥了一眼,“你当白峰居士会如我一般,坐在这里抄这乐谱?”人家也是书法大家,居然指使人给她抄书。他愿意抄,是因为珍惜这套《乐谱》,素妍怎能请书法大家抄书,这也着实太不尊重人。
素妍不以为然,“要是我见到他,连胡子都能拽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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