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床榻,又另备了顶huā罗帐。小帐里再放了张床榻越发的显得拥挤。
主仆相见,又是一番热闹。
夜里,小帐内叽叽喳喳,初秋、白芫给她们讲路上的所见所闻,大抵是看到了多少难民,在近虎门关的时候,已经看到三三两两的百姓回返家园,还听说皇上张帖了《安民告示》说已经由朝廷派发种子,并让七万名官奴为百姓们播种,西北六州免赋税三年。
所谓的七万名官奴就是俘虏的七万西歧将士,现在已经全变成北齐的奴隶了,一日只允吃一餐,却有各式各样的重活要干,就是被派往各州种地的官奴,每日在官差押送下干活,而有些因为亲人死在西歧人刀下的百姓,更是百般辱骂,更有甚者还拿着棍子虐待官奴。吃尽战争苦头的各地官员、衙差,也是睁只眼、闭只眼,着实怕出了人命,没人干活,只得劝阻了百姓。
静下来的素妍,新编了一首《勇士歌》,特意将此歌教给包括笑笑在内的侍女,再由她们教给各营的将士传唱,不过三日时间。全军上下人人都会唱歌。
素妍见众人喜欢,一口气又新作了几首歌,都是易学、易懂、易唱的歌,曲简单,词更简单。什么《操练歌》,根据一招一式,摸爬滚打也能成歌;《英雄歌》则是抒发了每个男子心中都藏有英雄的歌;《和平歌》向往着天下和平,打仗只是为了尽快的结束战争;《将军歌》鼓舞人心,道出不想做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鼓励所有士兵都能做做将军的美梦。
有了这些歌。将士们士气大作。
杨元帅感叹道:“要说笼络人心,你我老了,竟还不如几个小女娃。”
素妍在边城玩得风生水起。虽然艰苦,却自有一份快乐,宇文轩却被自己的母亲弄得愁眉不展。
当他骑着追月,回抵吴王府时,一时错觉。还以为走错了门,但见府里张彩结彩,披红挂绿,就连灯笼上都贴着大大的“囍”字。
他轻唤道:“钟一鸣,怎么回事?”
钟一鸣抱拳回道:“殿下,你忘了。属下与你也是刚回府。”
他出去不过数日工夫,怎的府里就变了个模样,还没弄清原由。只听内侍太监提高嗓门,尖声道:“吴王殿下回府喽!”
宇文轩快走几步,抓住太监:“小五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府里谁办喜事?”
小五子深深一揖:“殿下。三月初九那日,舒太妃娘娘为王爷挑了两个如huā美眷。”
“两……两个?”一下子还是两个。岂不要吓住他么。
要是素妍知道,他府里多了两个女人,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他追行千里,就是想让她明白,自己心里有她。
小五子道:“一位是殿下的表妹舒三小姐,一位是先皇后的娘家侄孙女、荣安候家的大小姐。”
他的母妃到底想干什么?
他不在皇城,竟还是为他弄回了两位名门女子。
尚未回过神,只见那边huā径上行来一名华衣妇人,在宫娥、内侍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一路紫陌huā影拂面而来,灼灼知huā,菲菲红粉,令人目不暇接,待她走近,衣染馨香。
宇文轩深深一揖:“母妃,你这是……”
舒太妃微微笑道:“我儿回来了?你虽不在,但这正妃、侧妃却依旧要娶的,我儿已双十年华,早该成家立业了。你秀仪表妹、纤玉表妹你是打小认识的,亦是自家人,再则她们又心慕于你,我便做主于三月初十迎娶他们入府了,现在她们是你的侧妃,你可得好好待他们。”
宇文轩身子一颤,人虽不在,可侧妃还是娶入府了。“母妃事先亦不与我商量一番,自作主张,既是你娶的,让他们做你的侧妃吧!”
突地转身,抛下一脸错愕的舒太妃,头亦不回地往自己的院落移去。
刚迈入院中,就见院中站立着两位同样着了桃红宫装的女子,一个瓜子脸,一个满月脸,春兰娇娋,秋月圆润,可落到眼里,只有他的不甘与愤怒,他的母亲明明知道他心有所属,明明知道他喜欢素妍,却还是为他娶入了两位侧妃。
“妾身舒秀仪(许纤玉)拜见殿下!”
宇文轩怒瞪着双眼,拂袖而去,抛下一句话:“你们走吧!本殿奉劝你们,若是识趣的,早回各家。”
二女微微一愣,互望之后,提着裙子跪于石板,舒秀仪声声含泪,没说两句,那眼泪就奔泄而下:“殿下恕罪,不知妾身做错了什么,殿下要赶我们离开。妾是母妃在金鸾殿上选定的吴王府侧妃,皇上当着众人亲下旨意,妾亦是风风光光嫁入吴王府,殿下要赶妾走,这可让妾往后怎么活。”
许纤玉更是低低抽泣:“嫁出荣安候府当日,家父便告诉于我,出了府门,往后就是吴王的妻子,是吴王府的侧妃,事事当以吴王殿下为先,以夫君为天,吴王要赶我们走,且要说说这原由,是妾不洁,还是妾做了有辱妇德之事,请吴王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