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碧菡欲言又止,这样的好画,哪是想得便能拥有的,捧起茶盏,柔柔地笑了。
素妍淡淡一笑:“等我从西北回来,回去看我师父时,尽量试试,能不能帮你弄一幅。要看缘份。”
崔珊拽着素妍,欢喜蹦跳:“我就算你应了啊,不可失言。哈哈……到时候我让他们长长见识。以前的事,是我误会你了,没想胡香灵那臭丫头那么坏,上回六姨母也告诉我,叫我不和她玩,说她以前还用药膏要还害毁容来着……”
素妍瞧出来了,崔珊又和李碧菡好了,今儿也不和别人玩,就和她们在一起。
坐在一边的闻雅云见此,也跟着道:“我也要一幅好画,变不变换的都没关系,只要是附庸山人或者岭雪居士的就好。”
沈诗宁也想开口说要画的事,可她这几年一直住在江府,着实开不了口,就连她的嫁妆,也有一半是江大*奶的姑母帮忙准备的。前些日子,才得了件好看的霞锦纱的夏裙,着实再不能开口了。
李碧菡搁下茶盏,面色平缓,道:“听说三月初九,江家受附庸山人所托,要将一幅《观音》护送入天龙寺,这是真的吗?”
崔珊不以为然,“不就一幅画,怎的如此麻烦。”
沈诗宁是听府里人说过那画的,说画上的观音很是逼真传神。这几日,把府里最得力的家将都派去看守此画,但凡是见过的,都会被震惊,那是一幅上下千年,难得一见的传世佳作,亦是要给天龙寺做镇寺之宝的。
闻雅云抬着下颌,神秘地道:“我可听我爹说,那幅画可是比世上最好的夜明珠都值钱。”
崔珊笑:“看来你们是没见过什么好玩,难不成比张记字画店那幅会抓老鼠的猫还值钱?”
沈诗宁声若细风,道:“听说是世外神仙绘的画,看过这画的人都能沾上祥瑞、福气。”
崔珊不信,问李碧菡:“你信不?”
李碧菡只是笑,再看素妍也是抿嘴笑着,并不说话。
崔珊神色讷讷:“莫不是真的。”转而又道:“我娘要买了张记字画店的画送给我皇祖父,都出三万五千两银子,他们还不肯卖……”
闻雅云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听说从江南来的富商,可是出了五万两银子呢。”
柳飞飞在一边听得心里暗悔,天啦,师姐的画不是太值钱,怎的八千两银子就给卖了,五万两银子,是多少倍了啊。
李碧菡道:“听说是做镇店之宝的呢,哪能转手的,若是能买,前些日子我舅舅就买了。现在张家人硬是连拿出来给人瞧都不乐意,藏得极深,视成宝贝呢。”
素妍见大家都围饶着画的事在议论,突然问道:“胡三姐儿可与曹公子定亲了?”
闻雅云骂道:“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居然使了方子去勾男人,真是把我们这些深闺小姐的脸面都丢尽了。”
沈诗宁浅笑淡淡:“好歹人家是成了,要是换作我们几个,是怎样也做不来的。”
李碧菡轻叹一声,“说来也怪,那么多公子,怎的偏偏曹公子就被算计了去。那日,我表哥也在男客之中,他说早前确实看到曹公子挂着两块玉佩呢。”
崔珊的脸色变得铁青,想到胡香灵算计、利用她,拿她当傻一样的戏弄,眼里就喷着愤怒的火苗。“就她那样的,给人当妾还成,哪能做**室。”
柳飞飞见大家议论一阵,也没说到正题上,“到底定没定亲?”
闻雅云吃吃笑着,带着不屑:“说是定亲了,曹老太太的脸色可不好看呢,但成亲的日子未定,说要搁到今岁春闱大考之后。曹公子的才华是极好的,得中是早晚的事儿。”
李碧菡轻轻叹息一声。
素妍含笑盈盈地看着崔珊,知她介意,“我倒觉着,他们两倒也般配。”
几人立时都带着不解、愤怒的眼神瞧着素妍,尤其是闻雅云问道:“胡香灵那种人,就该嫁农夫、莽夫,哪里配得上曹公子了。”
她优雅自如的捧着茶盏,看着杯里的碧翠的茶汤:“在我看来,曹公子是有几分才华,可人品真不怎么样,不过是虚有其表,咱们女儿家找良人,找什么样的好?那就是心地善良、敢作敢当、顶天立地,这几样他又占有几个?曹公子当成花儿、鸟儿一般的赏赏便罢,不可为良婿!”
闻雅云俏脸立变,立时驳斥:“曹公子才貌,六公子里是唯一一位白身之人,若是品行差,怎能跻身六公子之列。”
崔珊更是不甘,大声道:“可不就是,我看曹公子就极好的,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门门不弱,这样的男子都不是良婿人选,什么才是?再则他举止得体,温文儒雅,你怎能说把当花儿、鸟儿一样的赏呢……”
素妍看着众人,她引起公愤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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