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江舜诚皇上请她入宫玩耍,可一直都没去过,因为在这之前,她并未得到某位宫人或皇上的正式邀请。
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却又不敢四下张望,规规矩矩地低眸跟着父亲身后。
“臣(臣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大殿,发须微有银丝,一双眼睛凛厉地注视着大殿中央的父女俩。看着父女俩一样的眼睛,一样的神采,不信都不成,不过这丫头长得还算清丽优雅。
“江爱卿平生!”
江舜诚起身,素妍还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老老实实,不偏不倚,不卑不亢,这等年龄到了皇帝面前还能这般沉得住气,足让人刮目相看。
皇帝问:“素妍,朕听说你把吴王给困在你的阵里了?”
江舜诚有些紧张,吴王可是皇帝最疼爱的嫡长孙,是英年早逝的乾明太子之子,乃是先皇后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
素妍却已经在脑子里转了几道弯,道:“回皇上话,是!”
“你不知道他是吴王么?”
“之前不知道,昨晚知道了。”
“不知道时,你没困。知道时,你却困了。这是何道理?”
皇帝的脸色变了又变。
“不知道时,我们没见过面。知道时,他就想轻薄臣女。臣女一怒,就和他动了手。他不认为轻薄女子是错,臣女就得让他认错,不就是一句话么,可他偏就不肯。自恃一定能破了臣女的阵,既是如此,臣女就真正的布个阵法给他瞧瞧。”
原是这样,皇帝知道吴王自幼就对阵法感兴趣,吴王所学的阵法也是名师所授,只是与素妍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吴王可不是沉陷女色的男子,怎么好好的就想轻薄江素妍了。
皇帝依昔听卫霆说过,吴王派人在江南寻找苏姓女子,难不成这女子就是江素妍,一时激动,乱了分寸,被素妍误会是轻薄。
一定是这样,否则解释不通。
一向冷静自持的吴王会云轻薄一个女子,什么样的美人吴王府里没有。
“素妍,若是将你赐嫁给吴王,你意下如何?”
江舜诚一听,立时分寸大乱,忙抱拳道:“启禀皇上……”
“你急什么?朕在问你女儿呢,你给朕闭嘴!”
素妍抬起头来,直视着皇帝:“我的夫婿,只一个条件。”
“说来听听!”
“他若娶我,今生今世便只能有一个妻子,不能纳妾,更不能去碰别的女人!”
江舜诚被自己女儿的话吓得一愣,当即喝斥:“住嘴!大殿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当今皇上是拥有最多妻妾的男人,皇族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
“爹爹一生就只我娘一个妻子。大哥、二哥也是如此,就说三哥,那也是大三嫂失德在先,这才娶了小三嫂。为什么到了我这儿,爹就说不行了?”
她不惧反一脸正气,“别人家的男子如何我不管,但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个妻子。我自忠诚于他,他更当忠于我。”
皇帝顿感失望,多好的丫头,怎么这么霸道,和公主们一样,竟不许丈夫有别的女人。这怎么可能?
罢了,罢了,若吴王喜欢她,他亦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这丫头一身才华,又是这样的骄傲性子,两人到一块,还不得闹得鸡飞狗跳。
吴王妃须得是一个贤良淑德、温柔大方又端庄得体的才好。
皇帝喝道:“来人!传旨!”
江舜诚不明是何旨意,“扑通”一声跪于地上,他记得素妍说过宇文轩有几年的皇帝命,也就是他的皇位坐得不久,“皇上,还请皇上三思。”
“朕意已决,晋封江素妍为县主,封号安西,择日启程前往西北,助杨秉忠、左肩王攻打西歧!”
不是赐婚啊!
江舜诚摸了把虚汗,心又落回到肚里,道:“启禀皇上,小女三月初三年满十五,能否请皇上恩准宽限几日,待内人为她办完及笄礼再启程前往西北。”
“朕准奏!届时,朕会选派大内侍卫护送,爱卿不必忧心。”皇帝看着大殿上依旧跪着的素妍,“你若能平定西北,赶走西歧夷人,凯旋之日朕令群臣恭迎!”
“皇上此言当真?”
“君无戏言!”
看来这孩子当真有信心,又是众将保举。
皇帝正色道:“你那阵法能困吴王多久?”
素妍道:“回皇上,那阵法若是有人照料,短则三月,长则难定。”
皇帝微微一笑,“将吴王困到你走之后,如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