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一个冷冷却很急的声音,回头时,五绝站在门口,神色严肃:“你现在本门学艺,没有为师的准允,休得下山。”
竟被殷道长一语言中。这一次比试,左、右护法都已经等得太久,是不会允许在关键时候放弃。
五绝道:“你的棋艺虽有大有进步,可与叶琰相比,你还不是他的对手。还有不到两月就要比试,你得更加用心才行。”
素妍起身,“师父,我去找南前辈,请他帮忙。”
南长老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忙碌中,素妍站在窗前,一眼就能看到屋内的布局,四面皆是雕空玲珑木板壁,在朝院中一面开了扇小格纱窗,或流云百蝠,或岁寒三友,或蝴蝶飞鸟,各种花卉,精致雕镂。
屋中暗香浮动,全是香檀木,一格格或安置笔砚,或摆放琵琶,或供花设瓶。其格各式各样,或天圆地方,或莲花树叶,或边环半壁。又用白纱糊就,或用彩绫轻覆。皆是满壁,随依摆放之物抠成的槽子,诸如琴、古筝、书籍之类,虽悬于壁,却皆与壁相平的。
说是书房,更像是一间乐器库,但凡能叫出名,叫不出名的乐器一应俱全。
南长老正在规整乐谱、书籍,又在拂拭乐器上的尘土,仿佛这屋里的都不是物什,件件都是他的宝贝。每每用手轻拂,或小心拭尘,眼里都流露着一种宠溺与喜爱。素妍轻咳一声,南长老看见站在窗前的少女,正笑意盈人地望着他。
“找我有事?”
“前辈怎么就知道我来看你,就一定有事。”
“唉,本门中人,谁不知道你出门就是为了练功、布阵,可从不四下窜门,既来我这儿,定是有事。”
自她上山以来,每日的功课着实太多,要学的也很多。最近一年稍轻松了一些,依旧不能同龄女子相比,可以快活的玩耍,但,她既决定了做一个不一样的自己,自然不会纵容自己与前世一般的任性。
素妍进入书房,南长老自顾忙着,从放乐谱的墙壁上取下一本书,“桌上有凉茶,你自个倒上,来到了我这儿,就跟自己家里一样。”
素妍倒了七分茶,捧在手里,饮了两口,才似唠家常一般,道:“西歧二皇子领兵二十万,攻打我大齐西北边境,飞狼岭一役,大齐折损二十万人马,在这之后又多有交战,轻则三五千损亡,重则上万,我大齐虽派雄兵六十万,却已折损二十八万人马。边关统帅杨秉忠身负重伤,生死难卜。左肩王奉旨支援,却中计兵困冷月关……”
南长老继续翻看着乐谱,“西歧人怎的突然如此厉害?”
“西歧元帅跖拔昭……是鬼谷宫弟子。”
南长老面容一怔,“他是佐怒天的大弟子赵伯拓?”
素妍见他明了,当即提裙一跪,正色道:“弱水肯求长老出山,救我二哥及大齐将士一命。”
南长老仰头看了看湛蓝如洗的天空,今儿的天气很好,没有一丝云彩。“弱水啊,你可知道,我鬼谷宫早有门规,门下弟子不得干涉政事、人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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