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看到桑*慌忙恭敬道:“夫人!”
桑*看都没看他一眼,快步从他的身边走过。
庞润良的目光追逐着她的背影,双目中略过一丝阴翳,从桑*此时表情,庞润良推测到苏东来的心情不佳,走入书房内,却看到苏东来表情平静无波,和过去并没有什么改变。
庞润良掩上房门,恭敬道:“宗主!”
苏东来缓缓放下茶盏,双眉向上微微扬起道:“来了!”
庞润良嗯了一声,却不敢走近,苏东来的身上始终有那么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苏东来道:“这茶已经凉了,你不用怕!”
庞润良的唇角不禁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起了那晚在梨园苏东来用热茶泼他的事情,庞润良向前走了一步道:“正所谓醍醐灌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沐浴宗主的恩泽的。”
苏东来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委屈你了。”
庞润良道:“没有宗主,润良活不到现在,为宗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苏东来并不信这种话,语言包装得再华丽也只是外表,绝不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他淡然道:“左强有什么动静?”
庞润良道:“如宗主所料,左强果然去见了楚天岳。”
苏东来点了点头道:“左强这个人生有反骨,无论你对他怎样好,终究还是会生出贰心。”
庞润良道:“宗主打算怎么对付他?”
苏东来摇了摇头,站起身缓步来到庞润良面前,庞润良的身躯躬得更低,虽然他的身材在苏东来面前不落下风,可是每次见到苏东来仍然感受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压力,苏东来的气场渊如山岳,没次近距离接触到他的时候,总会感受到那份强大的威慑力。
苏东来道:“我若是发生了任何事情,左强必反。”
庞润良道:“宗主,这件事必须要重视,楚天岳出狱之后,动作频频,以他的为人必然不会放下当年对宗主的仇恨,左强前去找他合作岂不是正中下怀?”
苏东来笑道:“天下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楚天岳,他不会和左强合作。”
庞润良有些诧异地望着苏东来,不知他因何会如此肯定。
苏东来道:“我生病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年是我一手将他送进了监狱,十年的牢狱之灾不是说忘就能忘的,拿我和他易地相处,我也不会忘,但是这十年他在狱中,我在外面,无论他如何本事,他和我之间的实力此消彼长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以他的谨慎性情不会出来就报复我。”
庞润良点了点头道:“他既然可以隐忍十年,自然也不会急于一时。”
苏东来道:“很多人都猜到我得了重病,虽然无法证实,但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即便是一只病重的老虎,在他生命最后的时刻也会凝聚全力进行一次反扑,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这只老虎,十有八九会被撕成碎片,楚天岳何其精明,这种时候,他宁愿等待,也不会主动招惹我。”
庞润良没有说话,心中对苏东来却是佩服到了极点,苏东来和楚天岳虽然是一对仇敌,可苏东来却是最了解楚天岳的人。
苏东来道:“我要得是时间,让你透露消息给左强,是因为我早就看出他狼子野心,逼他去找楚天岳合作,是为了让楚天岳了解到千机门内部矛盾重重,时刻面临分裂之危,他自然想作壁上观,欣赏一场树倒猢狲散的好戏。”
庞润良低声道:“宗主一片苦心。”苏东来的谋略绝非自己能及。
苏东来道:“润良,虽然我执掌千机门,活着的时候每个人对我毕恭毕敬,可我一旦离开,这千机门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庞润良道:“宗主,润良必为千机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苏东来并不喜欢听这些表白忠心的话。他叹了口气,缓缓摇了摇头道:“千机门注定要保不住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下万物都脱不出这个道理。”
庞润良道:“宗主当年力挽狂澜,付出无数心血和代价才将三门合并,组建千机门,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心血付诸东流?”
苏东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润良,你出身惊门,天下大势,悲喜祸福你比我要看得清楚,有些东西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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