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百万富翁’……我有点儿喜欢这个词,”我越来越激动,“我能买好几辆新车,没准还能买几套豪宅。”
“这就是你的存在意义吗?”凯茜放低了声音。
她的问题让我立刻停止了臆想。
“我不知道。”
“我和迈克聊这些的时候喜欢用一个缩写词。”她说,“比如说你在菜单上瞥到的那个问题。”
我低头看了看第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来这里?
“当一个人弄清了他为什么存在,就相当于定义了自己的‘存在意义(Purpose For Existing)’。我们简称其为‘PFE’。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他可以为了实现‘存在意义’做十件、二十件、甚至成百上千件事。他可以做任何事。我们有些客人清楚自己的PFE,并会尝试各种他们认为有利于实现PFE的活动,这些人通常对生活满意度很高。”
“那你们有没有遇到过对生活满意度很低的客人?”我问。
“这类人也做了很多事情。”她说。
她顿了顿,我趁机说出脑海中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但是,他们做的那些事和他们的PFE无关。”凯茜笑了,我意识到这个结论需要靠自己悟出来。
“凯茜,如果我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也弄清了我的存在意义,那我怎么知道做什么才能去实现它?我的意思是,实现意义的关键可能是人、旅行、活动、经历或者其他各种事物。这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用一个问题回答了我。我发现她经常用问题来回答问题:“约翰,假设你决定把了解如何造车当成自己的生存意义,并准备去实现这个PFE。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我沉思片刻:“我应该会读许多关于车的书。说不定还会去参观生产车的工厂,和有造车经验的人联系,听听他们的意见,还可能会去找一份能实际上手组装汽车的工作。”
“你会始终待在同一个地方吗?”
我思量片刻:“不,假如我真的想知道如何造车,我会前往世界不同的造车圣地参观学习,这样才能全面掌握造车技艺。我觉得,一个人要想知道如何实现自己的存在意义,应该去探索和迎接与PFE相关的各种事物,这就是我提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没错。”凯茜说,“每个人都局限于自己当前的经历和知识。这句话的重点在于‘当前’。我们生活在有史以来信息量最大的时代,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全世界的各种信息、人、文化和经历。”
凯茜继续说:“在我们努力实现PFE的过程中,我们受到的外部限制少之又少,更多的限制是我们自己加在自己头上的。”
“你说得对。”我说,“我好像没有充分利用这个时代的优势。回想自己如何利用时间,我发现我每天几乎都在做同样的事。”
“为什么会这样?”她问。
我低头看看菜单。
你为什么来这里?
“也许是因为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说着指指菜单,“我不知道我来到这世上到底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只是在重复大多数人在做的事。”
“根据你的经验,做‘大多数人’在做的事能帮你实现自己的存在意义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