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明朗丰沛,直射入包厢内,将格扇上的雕hua投出阴影落在整洁的木质地板上,也洒落了蒋妩俏脸和肩头一些明暗光影,她的神色如常,容貌依旧,让他仔细分辨也瞧不出她的心思。
略想了想,文达佳珲已是心头郁堵,竭力控制才使得自己声音如常。
“蒋妩,看来你是不相信我说的。”
蒋妩诧异的眨眼了眨长睫:“何出此言?”
她眼神清澈,表情诧然,文达佳珲又笑自己反应过激,太过在意小节了,难免跌了他帝王身份,便尴尬的咳了一声。
蒋妩何等聪明,见他这个模样哪里还不知他怒从何来,笑道:“我并非不信你,只是信与不信,一则我与京都城距离尚远鞭长莫及,二则我女流之辈,朝堂之事无法置喙,三则我信任我家侯爷的能力,即便我不多言也能处理的得当。四则,不论你的消息来源是否可靠,皇上被控制的事实是不变的。所以这消息对我来说,虽然要紧,却也是让我无奈的。”什么消息,都得她能跟在霍十九身边才能奏效,否则也只空挂念担忧罢了。
文达佳珲一瞬有些泄气,但眼眸中锐利的光芒落在蒋妩微垂的俏脸上,就掺杂了些许温和,在她身畔的空位坐下,叹道:“我有时便想,你若是寻常女子那般该有多好,我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青睐一眼,就仿若是天大的恩惠,能在她眼里看到爱慕和受宠若惊,可你偏偏不是。你的言行做法,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然后我又想,也亏得你不是那样,否则我又哪里会注意到你,从而在意上你?”
蒋妩抬眸望向面对阳光的男人。他成熟刚毅的面庞上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窘迫,眼眸情深。唇角窘抿。
或许这个人高位做惯了,就只惯于理所应当的得到,不惯于表达了。
“多谢你的好意。只是罗敷有夫,若想这份友情长久。你也当知道该如何行事才妥当。”
“是,正因我知道,又拗不过你的性子,才觉十分难办。我原想叫你丈夫尚主,可又怕你伤心难过,最终也不得逼迫他。”
蒋妩一时也找不到话来说,只是笑了一下。
文达佳珲挫败的叹了口气,玩笑着道:“你真有本事,才刚本不想吃酒的,现在又想吃了。”
“我最近身子不好。只能看着你吃了。”蒋妩便回头吩咐文达佳珲的侍卫:“去取酒菜来。”
那侍卫看了文达佳珲一眼,见他点了下头,这才行礼退下,不多时酒菜齐备。
侍卫拿了银针,先验过毒又分别试吃。过了会儿见无恙,文达佳珲才与蒋妩一同用饭。
文达佳珲并不是擅长哄女子开心的人,蒋妩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二人只安静用餐,严守“食不言”的规矩,气氛便显得有些沉闷。不集市上的叫嚷声仍旧为屋内增添许多热闹,好在不觉得尴尬。
饭毕。用了茶,文达佳珲道:“集市热闹的很,不如你我同游?”
蒋妩摇头,耳垂上的小巧珍珠耳坠子泛着淡雅的光:“我还是不去了。此番出府来,尚且不知是否有人看到,若不留神被抓了把柄。届时你是无恙的,我却是拖家带口。”
文达佳珲浓眉微挑“你倒是诚实。”其实他方才在侯府门前时就已经注意到有探子监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已让他的人暗中跟上去。将那人做掉了,想必蒋妩肯来,也坚信他方才会做好一切善后事宜。
不过集市中人多口杂,倒真不是个好去处。
蒋妩又道:“不如在此处闲聊片刻的好。”
退而求其次,文达佳珲自然乐意。
二人只天南海北的先聊,不涉政事,只论闲言,直到天色渐晚了,文达佳珲才要送蒋妩回去。
蒋妩推辞了“情况特殊,我自行回去较为妥当,你若一同,难免会再引监视之人注意。不知你在何处下榻?”
文达佳珲也知蒋妩性子倔强,若不肯叫他相送就绝无转圜余地的,只得道:“我在城中有户小院,距离你处倒是不远。”
蒋妩便也不深问其位置,道:“那你我就此道别吧,我先走一步,你稍坐片刻在离开。”
见她如此小心翼翼,文达佳珲轻笑道:“看你如此小心,倒是个做探子的好苗子。”暗指她跟在霍十九身边的目的。
蒋妩笑了“谁叫如今时局不稳。要想平安,自然要一切谨慎小心。你如今身处国外,也须记得此处并非金国的土地,若是不留神被什么山匪路霸盯上,吃了亏闷亏可不划算。”
“都这会子了,你还有心先来打趣我。”文达佳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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