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并不拒绝他的关心,便让府上的人尽可能地组织人手出去救援,又传信给庆丰年,让他们开始组织人手救援并施粥等等。
庆丰年的上下人等这么多年都做惯了救援施粥的事情,所以林宜佳并未多担心。
到了下午,陆续传出各种消息,所幸林家相近的人员都没有伤亡,只是思月公主惊了胎, 落了一点红,但后来已经没事了。
盛京城是天子城池,建筑大部分都是结实的,只有一小部分在地动中坍塌,受灾并不严重。但据说,盛京城外,房屋坍塌众多,人员伤亡十分严重……
三日里,盛京城似乎又有了一些摇动,但十分轻微,很快就停了下来。这就是余动。
而这个时候,确切地消息已经传过来——地动最严重的地方是距离盛京东部三百多里外的广山城,几乎一整个城市都看不到一个完好的房屋,放眼望去,一片废墟!百姓伤亡人数,难以估量!
同样,围绕着广山城附近的多个城池,都大大小小地受损严重!相比起来,盛京城的损失反而是最轻的!
灾情刻不容缓,应庆帝第一时间颁布了罪己诏,并召集众位大臣,商量救援对策等一应事宜。
杨广北下了朝,面上难看。
二年前,整个盛京附近种下的玉米等新作物再次喜获丰收,其惊人的产量再没有人质疑。应庆帝龙颜大悦之下,宣布在工部名下成立专门的一个司,负责向全大显范围内推广新作物,任杨广北为司长,官阶相当于工部侍郎,官阶四品。
这个任命,是以褒奖的形势,明旨下发的。由不得杨广北推脱不应。
而新作物产量惊人,并不需要杨广北做什么,就能自然扩散到南北各地。所以,杨广北需要的工作并不多,几乎就相当于虚职了。因而,杨广北便接了下来。
偶尔才去上朝一次。
这一次,地动天下,他没有想太多,就去上了朝,想听到第一手的相关消息。
没想到,应庆帝却是点了他,随同赈灾。
“怎么是你?”林宜佳愣了。
杨广北一年之中上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工部衙门一个月都不见得去一回,所谓新作物的推广工作,不过是年年春天选个合适的地方发些新作物的种子和新苗,顺便赚点钱而已……应庆帝怎么能将赈灾这种工作交给如此闲散的杨广北去做?
“他提到庆丰年。”杨广北缓缓地道:“庆丰年虽然说刻意低调,但其每有天灾便积极施粥运粮平抑粮价的行为,连续数年,想低调也低调不了。”
更何况庆丰年还有个“义商”之名,在民间口碑又极好,这两年已经发展成为了大显最大的粮商。
“他希望庆丰年这一次也能如同从前一样,协助朝廷赈灾。”杨广北道。
而这一次地动十分严重,应庆帝更希望杨广北代表朝廷出面,同庆丰年合作。
林宜佳闻言,沉默了片刻,而后道:“家中你不用担心,早去早回。”成婚几年,她和杨广北几乎从未分开过。但这一次,杨广北出发赈灾,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拦着。
且,广山城就在几百两外,并不算远。
杨广北点头。
次日清晨,林宜佳送了杨广北出门。
她站在大门口,看着杨广北挺拔的背影骑马从倒塌的高墙残骸中间经过,他头顶上东方的天空却是一抹浓重透亮的铅云,层层叠叠地仿佛正压在杨广北的头顶……林宜佳突然觉得心情格外沉重,心生不安起来。
也许是因为这些年,杨广北从未离开过她的缘故。
林宜佳牵着福姐儿,安慰自己道。
她转过脸,放下心思,露出一抹和气的笑容,问那个十来岁的小姑娘道:“青衣,你是哪里人呢?”
这个小姑娘是杨广北找来给福姐儿的,林宜佳很放心她。加上这几日事情多,她尚未来不及盘问她的相关信息。林宜佳此时问起来,也算是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青衣身材小巧,面容清秀,有一双不算大、却湿漉漉的眼睛,看人的时候,总会不自然地露出一抹怯意来,看似十分乖巧可人。此时,她穿一身绿红的丫鬟服饰,看起来就像是才当差还不十分自信习惯的丫鬟一样。
谁也想不到,她腰间哪根普通的鹅黄色的束腰带,一解一抽,却是一根冷光闪闪的软剑。当软剑在手,青衣的小脸就会立即绷紧,俏脸含霜目露冷光,气势凌然起来。
而那一指宽的软剑在她手中,舞动起来,仿若缎带飘飘,又似银蛇飞舞,乍然露出一点冷芯子,让人防不胜防。
林宜佳那日就曾亲眼看到蓝思差点就伤在了这个小姑娘腰间的软剑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