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蓝田匆匆而去。
没多久,却是杨广北直接领着柳慎之回到了微光院。寒暄之后,柳慎之替林宜佳把了脉,确认了一切都好之后,他也不耽搁,便客气地拱手离开了。
杨广北只让寅一去送了他。
“你怎么回来了?”林宜佳理了一下耳边散落的发丝,仰面笑问道。
“我不善交际,在那边也是无趣的很。”杨广北道:“几位姐姐姐夫都已经离开了,让我同你带个话,说不过来打扰你休息了。”
因为早些年的经历,他的确不善于结交应酬。一直以来,他最好的朋友只有只有宋阶一个,赵世衍只能算半个。最近因为是姐夫的关系,又加上康永同半个。
“蓝田说看见了广南和那苏家小姐站在一起?”杨广北道:“我听了之后让人小厮提醒了广南一声……广南他并无行动表示。”顿了顿,他又道:“广南对待感情同我不一样。他大约同宋阶差不多吧,都是十分理智的人。”
“这样……”林宜佳了然沉吟,便没有再问。
荣享堂。
红月大长公主今年没有精神劲儿见客,所以称了病。有贵妇想过来探病,也都被几位主子推了。自然,也有那别有用心走到院门的,也都被看门的婆子挡住了。
苏家夫人带着苏宁柔走进这个院门的时候,心中是当然是十分高兴的——她已经相看过杨广度几次,又仔仔细细地将武兴候夫人的喜好连同杨广度的弟弟妹妹的性情都打听过了,心中对这桩亲事再满意不过,且今日又与武兴候夫人正式有了默契,只差大长公主这一关。
本来,苏家夫人是很高兴的。
她的女儿她知道,一向温婉大方,并不会因为对方是大长公主就露怯,一定能够表现良好的。再说,大长公主毕竟又隔了一辈,又不是武兴候的生母,如今武兴候夫人都看中了,按理红月大长公主身为嫡祖母的,不会太挑剔。
但苏家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红月大长公主见了她们母女,竟然是一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态度,全不见一丝慈祥和蔼。红月大长公主一向是很和气的,怎么今天会如此!
难道她对苏家极不满意所以才这样摆明态度挑剔!
再说女儿苏宁柔。她一向到哪里都是大方不怯场的,但今天居然木讷不堪,简直就是……苏夫人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极尽能力圆着场子!
幸好武兴候夫人也在帮着缓和气氛。至少说明,她心中依旧对这们亲是看好并愿意坚持的。
出了荣享堂的院门,不待苏夫人表达歉意,武兴候夫人便关切地问道:“宁柔可是身上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苏宁柔一直低着头,仿佛没有听见武兴候夫人说话似的。
苏夫人不着痕迹地在她手臂上拧了一下,苏宁柔才慌乱抬头,“哦啊”两声,白着脸歉意地行礼道:“夫人,对不住。我……我有些头昏,没有听到您问话。”
“既然不舒服,便歇一歇吧。”武兴候夫人温和地笑了笑,道:“那边院子都是新打扫的,应该还有不少,我吩咐人给你备一间。”
“多谢夫人体恤,给您添麻烦了。”苏宁柔小声地道。
接下来,武兴候夫人和苏夫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亲事更是没有提起。才过了侧门,她们一行便遇到了杨广南迎面而来,同武兴候夫人问候了一句,又礼貌地同苏家母女点头示意,才错身而过了。
他离开之后,武兴候夫人身边的婆子才上前来回禀说找到了空厢房,武兴候夫人便别过苏家母女二人,让婆子领她们过去了。
到了地儿,关上了房门,苏夫人绷起脸,厉声对苏宁柔道:“你怎么回事!头昏,我看你怎么也不像是头昏,你是脑子昏了!”
苏宁柔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苏夫人见她如此,哪能猜不到她是真没不舒服?既然没有不舒服,那又是为什么不好好表现,站在大长公主面前像个木头桩子!
苏夫人心头火起,愤怒地指着苏宁柔掉了泪,低斥道:“那你跟我说说你是为什么!这桩亲事我本就同你通过气,你也点了头,见过了人的!你现在给我来闹别扭装木头是为哪般!你倒是给我开口说话啊!”
苏宁柔却是一只咬牙,不肯开口。
苏夫人又反复说了好些话,苏宁柔才抬起头,脸上已经满是泪痕,泣声道:“娘,您别说了!求您让女儿静一静!”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