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眸望向母亲,“您相信她到时候不会倒戈相向?”
“这怎么可能?”后者语气却十分肯定,肯定道:“我早知珠儿有小聪明,但为什么还一直留她在身边?我可不是没你那么犹豫不决,要真不是能放心的人,断不会留丁点情面。
我们家在她当初最潦倒困难的时候出了手,她不是个没心的孩子,自然是将这份恩情藏在心底的。
所以,虽然她想替自己的前程谋划,但也是建立在不会伤害我们的前提下,这点我想是不会看错的。”
这个其实顾绮年也是相信的。
但珠儿表现得到底太过聪明,让她觉得身为主子都难以驾驭。因而总是处在想信任不敢深信任,想处置又着实不忍的尴尬地步。
如今听娘亲这么说,倒也真放下了心。
“那您准备将她安插去大伯母屋吗?”
闻者摇头。
顾绮年微讶,以为她有不同的见解,复又问:“那是哪?”
“不知道。”
何青蔓倒很诚实,直白的回道:“哪边需要去哪里。我说闺女,你别太看得起你娘,我是个凡人,只能将珠儿赶出院子,哪还能操纵谁把她要去?
不够侯府里的人素来都是一条心,都控制在老夫人手里,她若安排,你的几位伯母婶娘还会有意见?”
“那肯定会要吗?”
顾绮年尤带了几分不确定。
“十有**是不会错过的。珠儿是咱们从太原带来的人,而且身份家底可查,她们不会以为她能有多忠心的,再加上表面上是我处置了赶出院子的,谁都想利用这点攻下珠儿的心理将其收为己用。”
何青蔓说得认真,“收下珠儿不见得多么倚重,那对于好奇了我们在太原生活许久的某些人来说,是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毕竟多养个丫鬟并不费事,而且把我不要的人收去,在旁人眼里就显得我这位四夫人特别不能容人。”
“我明白了。”
话到这份上,顾绮年恍然,“娘您就是想利用珠儿的这份小聪明对吧?她那么机智,就算收她的人不器重她,也自有办法得宠,然后反要珠儿当咱们的眼睛。”
声音越说越大,是激动的,她真心觉得母亲太狡猾了!
“总算明白过来了,闺女啊,你还是这么迟钝。”
顾绮年囧,面对说这种话都如此理直气壮的母亲,她能灵敏到哪去?
珠儿的事就此解决,而且丝毫不用担心她会多心,毕竟若不是十分信任的人,谁能安排这么重要的任务?
“那絮柳呢?”
何青蔓闻言,却没有答话,仍是直直的看着对方,显然这次她是不准备再多说。
顾绮年被看得有些心虚,自己要是有主意,还可能在主屋等到现在吗?
“你想想,絮柳是四房的人,之后到了颐寿堂,怎么会与你大伯母身边的丫鬟有矛盾?还有,西枝跟东萍进院也有些时日了,除了偷偷把咱们举动透露给荣华堂外,平时当差可能挑出半点错误?那既然是这样优秀的婢子,如何会被送去凝青苑?”
“大哥是大伯母的儿子,她送上两个贴心的……”话还没说完,顾绮年就意识到不对了。
用得真得心应手的婢子,才最不可能被送去给儿子当通房。
娘亲这是,早就洞悉到了什么吗?
“难道,絮柳的那个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何青蔓却毫无波澜,“你当这宅院有多干净?”
顾绮年顿时默了。
“不过,”就这时,何青蔓突然转折了下,“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绮年,你还记得当日来迎接我们回京的那个二管家阿福吗?”
二管家顾福,冠上了主人的姓氏,就足以说明他的受宠程度。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据说还三十不到,能爬到延庆侯府二管家的位置,想来很有手段。
他经常在外院里张罗,所以顾绮年对他没什么印象,此时有些迷茫,不解道:“怎么突然扯到他了?难道和絮柳有关?”
“你说得不错,絮柳与他可算是青梅竹马,本都是府里的家生奴。絮柳若不是被老夫人看上赏给了你父亲,她俩现在许就是一对儿。之前絮柳不是常往外跑吗?花铃就见过他们在一起好几回。”
顾绮年大惊,“絮柳她、”却是没词形容。
这种女子,还有什么好多说的?
“孩子的事,八成是真的。”何青蔓却突然一改话锋,“她进院子这么久,就没来过月事。”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