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先不论我想法如何,就我的存在,姐姐想来挺介意的吧?”
都说得这般透明了,这句话其实显得有些多余。
果然,顾妙年点头,坦白承认:“我确实挺不愿意见你回京的。”
“姐姐什么时候知道我的?”
都为侯府小姐,族中姐妹排序,哪怕顾妙年平日对外界再不关心,但自己有个九堂妹的事必然不会忘记。因此,显而易见的,顾绮年是在问她什么时候从那位身上知道她的。
“很久之前。”
顾妙年却给了个模糊的回答,想来是不愿透露太多有关他的事情,哪怕知晓眼前人对他来说非常重要。
“如果我跟姐姐是一样的心思,你会怎么做?”
闻言,顾妙年的脸色就变了,身子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睁大了眸子问:“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九妹你从小离京,除了幼时曾跟着四叔四婶回来过一趟,但近些年来从不见你们踏足京城半步,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顾绮年心下满意,七姐的思维已经乱了。看来是真的很在乎那个人啊。
“姐姐忘了,我刚还说过,我不认识那个人。”
顾妙年的平静被混搅。竟已分不清真假,“可、可你就在公主府见过他一回。怎么能起那种心思?”
“可不是?我也这么想的,所以这不正等着请教姐姐你呢?”
顾绮年徐徐而道:“姐姐若觉得没有这个可能,就不可能到我这求个心安。你明知一面造成不了什么,可就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些什么,因为你紧张。
姐姐之前用穆三少爷来试探,是觉得我与他见面较多,想来是恨不得我能心有所属。借此除去你的担忧,对不对?”
顾妙年已经下了踏板,她背对着轩窗,没有反驳。
她确实是这样想的。
如此。顾绮年继续做着大胆假设,“那么,姐姐之前说的很多话,其实都是瞒着那位的,甚至来找我这一举动都是自己决定。是不是?
你担心你最不愿见到的场面发生,便不惜破坏那人的计划,想我对他产生厌恶,可是这般?”
“你、你怎么都知道?”
顾妙年转首,瞪大了眼睛。脸上尽是匪夷所思。
“因为你的所言所语,完全同他背道而驰。”
顾绮年笑了笑,心中有了谱,也起身走近对方,轻轻的又语:“他既然是暗中关注我,就是不想我察觉,那怎么会让你过来说这些?
再且,他的身份不简单,连上次在公主府见我都安排成巧然,再加上你刚刚所言,如果我真是他的目标,那自然不会主动做些让我厌恶他的行为,毕竟没有人是喜欢被监视着的。”
顾妙年从小自诩聪明,现在却被对方的分析震惊到哑口无言。
难道这就是九妹的特别?
“但我还是做到了,不是么?”
顾绮年没说“不对”,因为哪怕她想的透彻,但不管那人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在算计。
现在的一切虽然说是顾妙年在自作主张,但掩盖不了那人做过的事,公主府的偶遇一手安排,不就是等她跳进去的圈子?
没有人会对这种人产生好感。
所以,最终顾妙年还是笑了,“看妹妹的表情,想来就是我要的答案。”
自己这一番话下来,就算九妹对那人真有好感,现在怕也要转为讨厌了。
之后,两人皆是无话。
须臾,银娟在外提醒到了午膳时辰。
顾妙年就此要离去,在她接近门帘的时候,顾绮年却喊住了她,“七姐,你既然视他为恩人,这般破坏他的计划,真的好吗?”
“我活着是为自己。”
随后,掀帘,出屋。
顾绮年没有送她,因为有所意识,对方已视自己为某种威胁,或许现在不在同盘棋局上,但来日呢?
不过,她至少没藏着掖着。
顾妙年的目的、想法,哪怕彼此间的牵扯,都没有隐瞒自己,即便是自私,也说得坦坦荡荡。
她在为她自己争取想要的!
浑浑噩噩的坐回炕上,顾绮年双肩一懈,这才有时间去想那句话。
喜欢自己吗?
再回忆那场短暂的相遇,当时的对话与情景,如果七姐说的是真的,那他当时掩饰得也太好了。
至于那人身份,与公主府有所渊源,又能认识侯府里养在深闺的姑娘,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他又为何会对远在千里的自己生出那等情愫?
思及此,心跳的就厉害,也为刚刚听见七姐说出那句话时瞬间的惊喜而感到懊恼。
顾绮年揪着衣角,自己这是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