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您堵了祖母的话,大伯母现在想来更多的精力也都摆在了太子妃娘娘身上,自是分不得空再来说这些了。”
“傻闺女,”何青蔓却是伸手戳起了女儿额头,直戳得顾绮年身子后仰,跟着捂着额头还挪远了些,还没问为什么说自己傻,只听对方再道:“银子握在手里是叫什么事?钱生钱才是正途,否则早晚坐吃山空。”
这个理念,顾绮年老早就被灌输过,但京城里不是言行受阻,没法出门置办么?
“原不是打算让哥哥办么?您又说不放心。”
听到提起儿子,何青蔓忙摇头,“这倒不是为娘的不放心他,虽说你哥哥性子老实,但有时候办事是挺稳妥。可绮年你想想,他这平时跟着承哥儿在外社交,还得学堂兼顾温习,我哪还能将这事丢给他?
否则真要耽误了他学业,不说将来怨我,就是你爹也得责怪我。别看你们父亲之前说什么任由他发展,但心里哪可能真这样想,我若是真安排你哥哥去做这些,将来你爹能骂死我。”
提起顾正,何青蔓方提了些精神。
顾绮年无语,她确实曾偶然碰见过爹娘对骂的场景,当时别提多震惊了。
倒不是说言辞上如何粗鲁,而是幼稚。
就跟小孩子抢糖果谁都不肯撒手僵持的时候有些相似。
别看爹娘平日感情极好,但要一个说另一个人的缺点,也能恒河沙数的说上半天。
思及此,顾绮年忙转开话题,拿过炕边按上的几碟瓜果就放在两人间的矮几上,积极道:“娘,吃点东西吧。”
何青蔓也不计较她转移话题,却也意外没没说下去,只是重复方才的意思:“你爹在这就好了,我一个人还真成不了什么事。”
“娘,您都做得这么好了,怎么还说这丧气话?”
回到大家族,如她们这种长久在外的庶房,吃亏受束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若都是厚道的性子,过去那些年也不会不管他们在外如何。何况京城里生活的各房总会带上点优越感,瞧二房一开始的挑事就是表现,而楚氏草草处置,没有在她们回京前处理好,不也是在给下马威?
个中厉害,顾绮年都懂,可她毕竟受了那么多年传统礼教,要说让她主动反抗做些思想上的大逆不道之事,也不可能。
何青蔓自是了解她这点,也心知行动什么得慢慢来,思想上转变才是关键。
而女儿的发展,她从来就是了解的。
提到这个,不免又想到儿子,沮丧挫败感油然而生。
虽说有个因人而异,但亲兄妹,这领悟能力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顾绮年见其没有接话,又垂头丧气的,还真以为母亲碰到棘手的事,紧张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让您为难了?你可别自己一个……”
没等说话,何青蔓突然又跟没事人般爽朗的打断:“没什么事,这宅子里的事不过就女人间周旋,涉及不到实质损失,我都不会上心。而要真触动咱们利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绮年你就别杞人忧天了,要真有事娘绝不会一个人扛着,那种时候是锻炼你的好时候。”
顾绮年哑口,真的无语凝噎。
她竟然忘了母亲的属性……
这完全是个不用自己担心的人嘛,浪费感情了。
何青蔓也不知什么心理,就喜欢看女儿这幅模样,明明心有抱怨却因为孝礼横在中间而不得不憋屈的表情。
心情倒是开朗了不少。
其实,为难的事她还真有。比如,是谁在暗中关注着绮年?
这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可置身在内宅里的自己,当真无从下手。
然这方面,却又是不能对闺女说的。
这晚中秋节的夜,顾绮年宿在了主屋,母女俩话唠了许久。
也是谈话间,她才明白原来母亲一直都在暗中布置产业的事。上回去城西附近说是游玩逛街,其实是观察位置街道去了,这几日让身边亲信外出,已经选定了几个地段,正准备过几日便去落实。
这些事,何青蔓办得迎刃有余,顾绮年倒也再说捧她的话,但心底却打算着将上个月各铺子上送来的账本细细研究研究,否则不了解京城的这些形势,想帮母亲都不能。
次日清早,颐寿堂的丫鬟来传话说老夫人昨儿进宫后身子有些乏免去了晨间的定省,顾绮年就恨不得再回床上睡个回笼觉。
只是没多会,阙梅苑就迎来了位不算熟悉的客人——七小姐顾妙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