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可以清晰看清来客容貌。
穆传睿就是觉得奇怪,那间屋虽能揽景,却处在楼道分叉处,并不清净。若是以他自己的想法,定会是留三楼朝北的廊尾屋子。
但各有所好,他也就没太多想,直到此刻看到沈高轩的身影。
是他的?
顾绮年思及沈高轩是替二殿下当差,而穆传睿又是二殿下的表亲,彼此间关系应该并不陌生,就没怎么接话。
京城食楼里遇见个熟人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正如身边的这位。
她径自朝珠儿守着的那间屋走去,是西廊第三间,不过几步。
珠儿亦早见到了她,又见其身旁跟了位少年,福身疑惑道:“小姐?”
“永兴伯府的三少爷,你进去通传声母亲。”
珠儿忙点头,推门进屋。
等门虚掩上,顾绮年方意识到自己没理由跟着站在外面,看了眼穆传睿低道:“你稍等。”
随后,伸手触及房门,就要进屋。
“还是淡紫色的好看。”
身后突然传来这么句话,顾绮年下意识的转身反问:“嗯?”
他答的一本正经,“我说珠花颜色。”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顾绮年原就恨不得对方忘了上次街上的事,谁知他居然还为此开口评语?
思维所动,伸手抚了抚鬓上的绢花,是清晨梳洗时丫鬟插戴上去的,好似是带点五月蔷薇的那种娇红,她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不由觉得耳热,定在屋门外。
穆传睿意识过来后,也觉得失礼,别过视线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话语太过轻浮?不会被吓到吧?
他只是,刚刚跟在她后面上楼,看着前方这朵绢花想起了那次她伸手从自己手中接花时的场景,脑中突然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没等两人僵硬,珠儿就自内开了门,先是唤了声“小姐”,随后很恭敬的言道:“夫人请穆三爷进去。”
何青蔓正襟端坐,看到两人进来也没觉惊奇,很大方的招待穆传睿落座,彼此说了些客套话。
顾绮年坐在旁边,捧着青梅汤不时应上几句。
何青蔓问的,大都是关于顾南华在外的事,后者亦不隐瞒,极有耐心的解答。
并没有逗留太久,小坐了会他就起身。
顾绮年这方知晓,他在香满楼里还有同伴,暗暗想道:估摸等他的人怕都得将楼里楼外寻遍了。
等他离去,顾绮年又跟母亲说起蓝苏的事。
何青蔓听后,问了句怎么久没有上来,便打发花容过去看看。
蓝苏的脚崴得很严重,她又是极怕疼的,银娟替她用药酒揉摩得并不顺利,花容按照小二的指路到达楼下茶间时就听到了她的哭嚷声。
问了情况又安抚了番,花容上楼回话;顾绮年担心,就提出等晚些再回府。
何青蔓应了。
而穆传睿回自己厢房的途中,特地打量了几眼隔壁门外的两个高大护卫,身姿笔直、面无表情,手中都执着长剑,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他的余光还没收回,便将那两人纷纷转首看过来,眼神如炬似带着警告,他忙尴尬的推门走进。
这么敏锐的洞察力,显然不会是普通家卫。
他心中疑惑,沈高轩本就是宫中侍卫,本事非凡,他再安排这么两人保护他?
“传睿,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
余生早就等得不耐,见好友进屋就走了过去,追问道:“你不是真的去拦了人家姑娘吧?”
穆传睿的确不是特地去后院的,他只是在上楼时,看见西廊那边有抹熟悉的身影,所以故意过去的。
“是南华的妹妹,遇见了我过去打个招呼而已。”他面无波动,显然没因对方的几句话就尴尬窘迫。
提到顾家,余生的眼神越发探究,郑重的问道:“你真将顾五当未来小舅子了?最近感情那么好。”
听出了话中调侃,穆传睿却没心思回应,突然走到墙边,侧耳竟是想听听那边的动静。
“传睿,你做什么呢,窥听?”
余生吃惊匪夷,继而劝道:“别试了,一点动静都听不到的,我在这里坐了半天,隔壁的谈话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谈话?屋里有人?”
穆传睿神色严肃,他可是看到沈高轩才进去的。那屋里,原本就有人?
又会是什么人?
他连忙追问:“余生,你怎么知道屋里有人?”
后者被这表情吓了一跳,只如实回道:“应该是有人吧,我之前开门喊小二点单和添茶时,看到有人进出,不是对门外人下令,就是传东西进去。”
穆传睿琢磨了半会,眯着眼拍了拍靠墙的横案,半天憋出一句话:“这个沈高轩,肯定有问题!”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