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庄子上的管事及副管事。
等了半下午,不止是粱管事,就是几位掌柜都面色不善,脸色很不耐。
见到何青蔓落座,极没精神的请了安,态度并不见如何恭敬。
等再看到旁边的顾绮年时,梁管家等人瞪大了双眼,显得更惊讶,不过还是开口喊了声“九小姐”。
心中却个个都在腹诽,四夫人从前就是个生意盲,什么都不懂,如今更是离谱,谈正事还带个不知事的小姐过来?
花容将铺子和庄子上的地契取了过来。
何青蔓当着众人的面就将装着契约的盒子递给了女儿,“绮姐儿,这些东西娘本就打算留给你,你现在年纪虽然还小,但迟早都是你的,先接手管着,我也落个清闲。”
顾绮年诧然。
爹娘虽总口口声声称往后将家里的产业都给自己当嫁妆,但她每回都只是享受其中父母的疼爱,并不曾真有那种霸占家业的念头。
毕竟,哥哥是儿子,将来服侍爹娘的,怎么可能都给自己带走?
何况,她也不需要,没道理自己出阁,就将娘家的钱财都卷了走。
所以,在顾绮年看来,爹娘再如何疼爱自己,不过是嫁妆上尽可能的丰厚,是决计不可能将全部财产让她带到夫家去的,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眼前盒子里装的是母亲当年从何家带来侯府的嫁妆,现在却真的交到自己手上。
她就明白,爹娘从来就不只是说说,而是真的有那个念头。
她有些激动,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顾绮年想要推辞,何青蔓就只随意的将盒子丢了过去,爽快道:“我就你一个闺女,娘的嫁妆将来还不都是要添在你嫁妆里的?这只是部分,你先收着,如果铺子不赚钱,咱们收个铺子的位置钱,然后改做其他的,或者直接换成金条,随你想法。”
她撤回手,挪了挪身子,表示她已放手。
“娘。”顾绮年喊了声,又沉默片刻,没有再说还给她的话。
而厅堂里的管事连带众掌柜,纷纷都有些瞠目,四夫人就这样把四家铺子和两个庄子,给了九小姐?
这其中虽有铺子是从何府带过来的,但有两家是四夫人过门后动用嫁妆银钱和四爷安置的,这也都给九小姐?他们见过纵溺女儿的,但还真没见到这种程度的。
粱管事望着四夫人闲散的表情,又望了眼青涩的九小姐,震惊过后更多的是偷笑。
当初四夫人和四爷还在京城的时候,夫妻俩就不会理账经营,全部都是自己带着底下的人在努力,而他们从不过问。如今既然新主子是个这么小年岁的九小姐,想来跟过去不会有什么差别。
毕竟还只是个娃娃,有什么好顾忌的?
如果环境允许,粱管事恨不得大笑三声。
何青蔓悠哉哉的捧着茶盏吃茶,一副“我不管事”的神色斜侧着。
顾绮年只等正襟危坐,开始问话。
都是没打过交道的,她有些小紧张。
铺子里的人多年来都是听二夫人差遣,替林氏办事,早就对她忠心耿耿。如今面对年纪轻轻的九小姐,就算旁边坐着四夫人,但根本就没将这对母女放在眼里,便是被提名问及以往铺子盈利的问题,都满不在乎的闲散几句,态度敷衍至极。
一连问了金铺和绸缎庄的掌柜,都是如此。
顾绮年望着粱管事,又看了眼旁边的众人,心知他们定早已互相串气,突然露出抹冷笑,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直接朝为首的粱掌事丢去。
那粱掌事也是个人物,根本就无所畏惧,直接侧身挡开,任由茶盏落在脚边,只当她是无知闺秀耍耍表面威风。
他往前两步,随口言道:“九小姐,您何必为难小的们呢?您与夫人这些年是不在京城,所以都不明白,生计上的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铺子和庄子上的账本过几日小的们再给您送来。
至于铺里怎么个经营法,咱们就是说了您也不明白,白白增添您的烦恼。九小姐您可是矜贵的人,在侯府里就好生歇着,切莫为这些事生恼。放心,我们都会替您和府里打理妥当,您就呆在府里,安心收收银子不就成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还任由你们欺上瞒下,从中抽取私利不成?”
顾绮年面色一冷,说的话格外犀利,横了眼粱管事讥道:“你们若是无心办事,我也请不动你们。瞧你们都这样共进共退的,索性明儿个起都不必再到铺里去了。”
这话一说,站在粱管事身后的众掌柜就按耐不住了,纷纷左右接耳窃语起来。
再怎样,他们都不会料到是这种结果,六神无主的纷纷望向粱管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