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竟然嫌弃我,贪着那疯婆子的面皮,趁她服了安神散后就行苟且,简直可恶!”
在女儿跟前,她从来都不忌口,心里憋着滔天的怒火,难道还独自忍着?
男人放着正常的妻子不碰,宁愿去找个毫无知觉的疯妇,这不是对自己的侮辱吗?!
范倩婷瞠目结舌,家里确实因为李莲太吵就给她灌安神散,然后任由她睡着也不用人守,这几日刚安静了些。
但没想到,父亲会趁机……
怪不得娘会生气。
想那李莲,也确实有几分姿色,且身材窈窕年轻。
范倩婷瞄向自己母亲,明明和顾夫人差不多的年纪,却面黄布纹,动气怒来两眼瞪得可怖,动不动就摔杯子砸花瓶的。
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太太、太太,不好了,出大事了。”门外传来朱管家的声音。
她是朱氏的心腹,听到有急事就让他进来回话。
朱管家就禀道:“太太,奴才刚收到的消息,那个江红叶进了顾家后,把事全抖了出来。”
“什么?”
范倩婷面露紧张。
她们好不容易在顾家前找到江红叶把证据拿到手,本以为就此会无事,但显然没想到顾家还不肯放手。
这是要盯准了自家呢?
“娘,怎么办?”她转身望向朱氏。
后者就抿嘴不耐道:“瞧你这点出息?顾家知道了又怎么样,他们没有证据还能找上门来?不过江红叶那蹄子,跟李莲这小娼妇一个德行,拿了我的银子居然敢出卖我。”
朱氏顿了顿,问管家:“是全部都招了?那顾家就放她走了,没扣下她?”
“是的,全招了,江红叶说把东西丢到湖里去,顾家不信,她就全部招了。顾家没扣下她,什么事情都没有,有人见着是安好离开的。”
朱氏就忍不住再骂“贱人”,最后咬牙切齿的命令道:“去,把她给我抓回来,我现在不能动李莲,难道还不能对付她?你速去,我要扒了她的皮!”
她正愁着,没地方发泄呢!
朱管家自是哈腰应了,召集家丁出府。
他们都知道江红叶有个秘密住所,是早前年李莲娘被人搞大肚子后避世暂住的茅屋,现已空置,就在城外东青山的半腰。
上一次,江红叶就是躲在了那里。
朱管家急匆匆的赶去,但好不容易到了茅屋,却发现人去楼空。
他暗骂了几句,带着手下准备城里城外的打听搜寻。
可巧,城门口遇见个人就称见过江红叶。
说是往官道那边去了。
朱管家就意识到她是想逃,便带人骑马追了过去。
江红叶担心在附近雇马车会遇到熟人,将来保不定就透露她的行踪,便独身徒步赶路。
走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行多少距离。
而当她疲惫不堪时,就遇到了范家的人。
朱管家将她带回去交给了朱氏。
顾绮年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她让人等在范家不远处,算着时辰冲进去抓人。
以朱氏的狠辣,江红叶绝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何况,早前不久,她就收到了范太太今日盛怒,格外暴躁。
江红叶那么奸诈,受些皮肉苦也算是教训。
只是,顾绮年没想到的是,等她的人进范太太的时候,江红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去了大半条命,奄奄一息。
她不是范家的奴仆,朱氏犯了官司。
顾家的人就大摇大摆的把她抓到了衙门里。
顾绮年这方心情大好,去主院见母亲。
一个下午,她都关注着范家和江红叶的风声。
期间去过主院一回,何妈妈说母亲睡下了,隔着门帘是见到她好梦正酣。
顾绮年就没进去打搅。
此时虽然快意,但终究有几分心虚,事情并未禀报过母亲,是属于她的私自行动。
先前毕竟只是猜测,她不确定母亲是否会认同。
匆匆赶过去,何氏却早就让人备了香满楼的点心、香茶等她。
“闺女,你终于机灵了!”
这是母亲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笑容满脸,眸光激动欣慰。
顾绮年的心就安了大半,自然的坐到她对面,如常的吃起点心。
何氏就似摸宠物般揉了揉女儿的脑袋,眯笑道:“绮儿,你今日这样的做法甚好。
我和你爹又不是死板的性子,你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人就是要学会变通学会思考。
娘知道你是尊重我和你爹,但大家都是平凡人,是人就会犯错。你若觉得不对,就不用附和我们的说辞,可以坚持你的见解和做法。”
顾绮年别开脑袋,稍理了理发问道:‘“所以说,娘今天真的是故意放江红叶离开的?”
“自然,娘知道她跑不了。不过我家闺女总算是有了自己的脾气,不再陈规旧例的束缚着了,其实有时候使使这种小手段,是可以的。”
何氏知晓女儿心思善良,倒不担心她去害人。
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有时候太过善良并不见得就是好事,该出手时就应该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