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样的感情,真好。
“老爷、夫人,大夫来了。”
花容领了个年迈的老大夫站在门口。
何氏招手,“请大夫进来。”
李莲却将儿子搂得更用力了,似生怕被人抢去,见大夫靠近就拒绝:“我儿子没事,不用你们看,我会自己收拾了离开。”
“真是这样吗?那床上和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何氏冷哼了声,从没如此深切的感觉到和古人间的距离,实在难以沟通,这到底是愚昧还是无知?明眼人都看出来孩子情况严重,她怎么就这么自信的?
当下,她起了不耐,向身旁的何妈妈使眼色。
后者便走到门口,欲唤两个婆子进来制住李莲。
顾正却突然伸手阻拦,他侧首对妻子道:“夫人不可。”深意郑重的对她摇头。
一个眼神,何氏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
李莲是蛮不讲理之人,她依旧坚信孩子安然。此刻谁上前跟她动手,最后指不定就把孩子意外的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
顾绮年就走到母亲身旁,压低了嗓音问:“娘,您真让人去了范家吗?”
面对女儿,何氏恢复了以往的慈和温柔,颔首道:“本来说好了是骗她的,但刚滴血时我瞧那孩子的面色怕是真已经去了。
这件事发生在我们府里,但和范家有莫大的关联。故而你爹就真命人去请了,只让他们过来,没言具体。
何况,刚刚李莲已亲口承认了孩子的生父,那范家的家事我们还凑什么热闹?让范师爷自己带回去!”
顾绮年觉得也是,后又问:“娘,孩子真的没得救了?”
她惊诧于李莲的所为,什么苦肉计能把孩子伤到这种地步?
何氏迟缓了会,叹道:“该是服了什么药物,发得又疾,像是中毒。珠儿说孩子没了气息,李莲情绪又激动,得想法子让她把孩子放下,请大夫确定下。”
服了什么药物?
顾绮年深思了会,想起那日范倩婷似给了她什么东西,就望着李莲询道:“你给孩子用了药,东西是范家给你的吧?”
见对方眸光凝聚僵滞,连身子都紧绷了起来,她再道:“莲姑娘,有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范家除了太太生的两位少爷,可没有任何一个姨娘生下儿子的。”
李莲不由自主的一颤,“范太太她不知道远儿的身份,而范师爷肯定不会害远儿的。”
虽是这么说,但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恐惧。
她心头浮出种不好的念头,终是将孩子平放在了床上,凑近了用去摸儿子的脸,却察觉到了凉意。
她慌乱了,又改去握他的手,则发现手脚都有些生硬。
李莲终于意识到了不妙,忙哭道:“远儿、远儿,你醒醒,娘叫你呢。”
但任由她如何叫唤,孩子都无声无息的躺在那。
“大夫呢,大夫。”
那名大夫自踏进的那刻就觉得屋里气氛不对,现在听到李莲叫他,征求的望向知府大人。
见其颔首,方过去搭脉。
下一刻,他两指轻颤,惊讶的望向还在喊着“远儿”的少妇。
这是孩子的娘?
“怎么样了?”
其实,顾绮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爹娘刚能任由李莲闹,便是早确定了孩子的死亡。
否则,是不会耽误孩子就医的。
现在,不过是想大夫将这事亲口告知李莲,让她明白而已。
大夫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床上死相凄惨的孩子,想了想才开口:“这孩子,早已气绝,请你们节哀。”
“不、不可能,那药明明不会有危险的!”
李莲直接将大夫推到在地,上前就要打他,“你怎么能说我儿子死了?他还活着,你胡说。”
顾绮年忙让人上前将她制住。
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可怜了那孩子,她闭了闭眼。
“绮儿,你陪我回去。”
顾绮年意外,这样子就离开?
“娘?”
何氏皱眉,“吵得头疼,范家的人来了你爹会处理。”
顾绮年应是,扶着母亲出屋。
而屋里的李莲似乎还不肯相信儿子离世的事,把孩子搂在怀里哭啼不断,一会说要去范家找范倩婷,一会骂顾家人骗她,没一会又道大夫在咒她儿子……
刚行到半路,何氏突然止步,唤了花容问道:“江红叶是不是还没回来?”
“回夫人,是的。”
顾绮年琢磨了下,接道:“她是比花容先出府请大夫的吧?”
“嗯,”何氏低道:“李莲屋里的茶盘上,少了只杯子,也没找到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