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自己的过失!
笙歌对自己的新发型没有半点排斥,照了镜子他老人家还挺高兴地说以前岸上好像挺时兴这发型的。
是啊,这个发型确实很时兴过一阵子。不过那是上世纪的事情了。梅仁瑜打着哈哈说“你喜欢好!”,哪知笙歌真的一边看台镜一边满意地点头笑道:“嗯!我喜欢!”
这下子梅仁瑜心里的罪恶感更重了。她感觉自己是个辣手摧花的园丁学徒,生是把一株娇美的小月季摧残成了狗尾巴花。即便狗尾巴花表示很开心,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这复古气质的啊……
晚上海洋和海川过来吃饭,这两个学校里都放假了,白天不清楚在忙什么,晚上倒是准时过来报道。
海洋和海川看见笙歌那颗蘑菇头憋笑憋得差点内伤。海洋比较沉稳,基本上能控制自己不在笙歌还有梅仁瑜的面前笑出来。海川定力不足,神情里便全是幸灾乐祸。梅仁瑜作为始作俑者老脸一疼,顿时摆出正气凛然的老大姐架势说了些“食不言寝不语”之类的废话,叫停了海家两兄弟的噗嗤哈哈33,只不过她心中对笙歌更是愧疚。
笙歌有得吃很满足。看他脸颊鼓鼓好似仓鼠一样吃着海洋海川做的晚饭,梅仁瑜知道他压根没把海家兄弟的态度放在心上。
笙歌真是个好孩子……梅仁瑜特别想摸摸笙歌的脑袋,手也确实伸出去了。可还没摸到笙歌的脑袋她想起笙歌不是什么正太,人家是个名副其实的老祖宗。于是乎她的手也这么尴尬的停在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
嚼着饭的笙歌瞥见了梅仁瑜的手,他嘴里有东西只发出了个模糊的音节,见梅仁瑜一脸踌躇尴尬没回答,灵机一动地把自己的脑袋塞梅仁瑜手里了。
圆圆的头顶在梅仁瑜的掌心里微微摩擦两下,笙歌咽了嘴里的东西,笑着仰头问比他高的梅仁瑜:“怎么了?”
“没、没啥……”
老祖宗你没事干嘛这么萌??梅仁瑜心里笑cry,只觉得笙歌犯规极了。
海洋吃相端正地看着碗里,像是没注意到梅仁瑜和笙歌这边的情况。海川的猫儿眼微微眯起,也不笑了。这对兄弟随口聊开了奥运会、国家代表之类的东西。梅仁瑜这儿没有电视,平时上也想不到看体育节目,听起来倒感觉有那么点儿新奇。插不上话的份儿权当补习时事要闻了。
吃过饭是收拾盘盘碗碗。笙歌想帮忙,海川让他哥那个脾气好的教人鱼洗碗刷锅。他自己拉了梅仁瑜出门,说是下楼去买西瓜当饭后甜品。
梅仁瑜喜欢吃西瓜,夏天又是西瓜最好吃的时候,两人下了楼,直奔街对面那家之前卖衣服现在租给卖瓜人的小铺。别的地方连看都没多看一眼。
小铺明显是短租,里面别说风扇,是照明用的灯都没有。一地的西瓜个个都是饱满椭长,墨色中带着青翠。短腿的小胖子老板很热情的介绍说他的瓜品种叫“黑美人”,保甜保水。梅仁瑜一拍西瓜,果然声音沉重不脆,确实好瓜。至于老板夸夸其谈的什么多吃能美容消脂啊,梅仁瑜权当听街边的美食传说,过了算不会真信。
买了瓜回家,快到家门口了海川才开了尊口。
“喂,”
梅仁瑜早知道海川有话要说,这两兄弟脾气都一样,抓了自己出来肯定是有话要说。是磨,磨磨蹭蹭到什么时候谁都说不好。
还好她梅仁瑜坐柜三年有耐心,他们要吊她胃口,她也有时间奉陪。
“梅仁瑜——”
五楼楼梯口,海川站着不走了。他背后是橘红晕染成紫的天空,云朵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炽烈,天马上要黑了。
今天的风没有往日里那般闷躁,透着股寒意,吹得人额发都在脸上乱撩。梅仁瑜身上渗着汗,呼吸也没有海川那么平稳。她抬起眼,随手把乱发拨到了耳后。
“什么?”
梅仁瑜只在家昏天暗地地睡了一天又回去上班了,也不管海洋海川是不是强烈要求她好好休养,起码花个三天时间好好放松一下身心,做个精神上的spa。
梅仁瑜一向看不惯男人给女人灌酒,不管这男的是居心叵测还是一片盛情。所以梅仁瑜在饭桌上经常为女同事们挡酒。行里的女同事和梅仁瑜疏远不热络的有,会为故意难梅仁瑜的打着灯笼也只找得到王美娜一个。
三十五岁的柜员主管何敏也是女的,有个六岁大的女儿,她天天都赶着回家给女儿做饭看作业讲睡前故事,也恨透了饭桌上那些推杯换盏的破事儿。梅仁瑜被调到这个一级分行来之后她算是在饭桌上最得益的其中一人,自然和梅仁瑜关系不错。前一天梅仁瑜请假她非但没有为难,还和人事主管商量着把梅仁瑜的病假给改成了调休,一大早打电话给原本轮休的小伙子让他出勤补缺。也好在梅仁瑜请假只请这么一天,否则人事主管说什么都不会松口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