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伯重新换了衣衫后,拿着药就要替顾四换药。
顾四抿着嘴,一动不动地听着上头的动静。
“没想到这薛府里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听说这薛家的五老爷让人备着以防万一的,若是他的话,也不奇怪。”从顾四的话里头,似乎是知道薛宁父亲这个人的。
乐伯不由问道:“少爷认识五老爷?”
顾四点点头又摇摇头:“不算是吧。”
乐伯听了也不多问,低头仔细重新上药。顾四伤在胸口上,一道长长的刀痕深入肉里,脚边丢了一团湿透了的全是血迹的白纱。
顾四一直紧锁着眉头。
“若是那姚霖亲自过来,只怕会被他寻到一二。”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真被发现,那少爷岂不是要被瓮中捉鳖。
顾四摇摇头:“我同姚霖打过几次交道,这人是个无情的人,心狠,最重要的是能对自己狠。不过……倒是对他的父亲非常孝顺。”
“这是为何?若这样说来岂不是也算是孝子。”
顾四摇头:“我瞧着不像,若是真到紧要关头,看他是能把父亲舍出去的人,对那姚霖来讲,万事都能讲价,包括他自己。若是价值够,就算舍了他自己的命也不算什么,更何况是他的父亲。再则,他父亲也是虎龙卫出身,这姚霖还是他亲自教出来的。虎龙卫里面甚少是父子都是从这里出身的,而这姚霖姚鹏父子就是其中的少数。这虎龙卫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进去的,如今更是被那位把持着。”
顾四叹了一口气,不准备再多讲。
这事情对于乐伯来说,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
“上一次郑宏来了?”
乐伯道:“可不是吗?本来这薛家的那个丫头也去了的,后来遇见郑宏。第二天就回去了,不过跟她一同过来的那丁家的小姐倒是留了下来。后来又来了一批人,听说是从曲阳来的,也姓薛,应该是和这府上是同一宗的。只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这府里的人一道送过来。”
“曲阳?那应该就是一宗的。”顾四刚要继续说,突然外头的声音近了一些。
两人立马屏声静气。
两人呆的地方只能放下一张拔步床大小,室内除了一张顾四现在坐着的石坑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顾四和乐伯匆忙间下来,只带了一只包袱下来,倒是王天离开前又送了一只包袱进来,里面放的是几只水囊和一些干粮。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做的准备。
匆忙间也没有带下什么武器,顾四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间。
不停地有脚步声,水声淌过,还有石头被搬动的声音。
乐伯悄然起身,走到一道石门前,正对着站着。
顾四苦笑一声,乐伯的意思他哪里不明白,但是若是这里真被发现了,乐伯挡在那里也成不了什么事情。
幸而,外面的人又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就渐渐走远了。
乐伯心中一喜,手刚碰上石门,就被握住。
回头看去,顾四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顾四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乐伯走回那石坑前。
有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地方又响起了脚步声。
顾四暗叹一口气,只示意乐伯不要出声休息一会儿。除非薛府的人进来,要嘛这门是绝对不能开。
也不知道外头是什么情况了。
那姚霖这样的人,不知道薛府的老太太她们是不是受苦了。
那些虎龙卫一向嚣张跋扈,倒是难为薛家人了。
顾四按了按裤腿,松了一口气。
“乐伯,这一次若是过去了,你就跟我一起回陶安吧。”
“那府里?”乐伯压低了声音可还是挡不住那一丝欣喜。
顾四仔细地看了看乐伯,从前还乌黑的双发已然冒出几缕白发来。乐伯是他母亲的陪嫁,一直守着他长大,前几年被府里逼迫,自己只好把他送到了这药泉山来。
“我在陶安置了一处宅子,不大但也需要有人看着。我身边除了乐伯再也找不到别的放心的人了。乐伯若是不去,我就连个安心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顾四说得可怜,神色却一如既往淡淡地。
乐伯知道缘故,只是叹了一口气道:“夫人在世的时候,让我跟着少爷。自然少爷在哪里,乐伯就在哪里。只是那些人……”
“那些人别管了。”顾四冷笑道:“从前防着我抢了他好儿子的家业,要把我往纨绔子弟里养。这几年,就更加迫不及待了,院子里一堆莺莺燕燕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好儿子用过地,才塞了过来。”
“怎么能……”乐伯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
顾四注意了一下外头的情况,才安抚道:“自然没有让他们得手,那些人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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