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黑漆漆一片,地上却雪白雪白的,他刚才留下的脚印慢慢被盖住……
陈可青等到四肢都被冻僵才回神,扶着柱子站起来,她的腿脚被冻得不听使唤,跺了跺脚才恢复了一点力气,一步一步往酒店里头走。
……
余行钧满身狼狈,在电梯门外遇见余母,她瞧见他自然满脸意外。
余行钧先一步解释:“回到公司怎么想怎么不行,只有于姐一个人照顾不来你们俩,所以干脆又拐回来了……”
余母也没怀疑,点头说:“可不是照顾不过来,念念今天不想出去我们也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酒店,所以大家一天都没出门,念念说明天去看冰雕,也只好这样了……到饭点了,叫念念吃饭吧,你没吃吧?一块吃。”
余行钧神色如常地说:“我刚才带着她去餐厅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
“哦,吃过了啊……那我们去吃,你早点休息,回去千万洗个热水澡,瞧这一肩膀头的雪,衣服都湿了……”
余行钧点点头,目送余母去楼下的餐厅,等她上了电梯才转身走到吴念住的房门口。
他握住门把手犹豫了一下,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推开。
吴念神色如常地翻书,听见动静只顿了顿。
余行钧清了清嗓子,走到她跟前坐下,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刚一坐下吴念就站起来拿着睡衣去了浴室,稀里哗啦地水声隐约传出来,让他听得心烦意乱。
过了半个多小时吴念擦着头发出来,他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笑说:“我帮你吹头发吧?你自己不方便吧?”
吴念似乎是没听见,躲开他,自己插上插头细致地吹头发。
等她忙活完一切,余行钧早就已经没有了耐心,走到她面前站住,低声说:“念念,你说句话啊……”
吴念看了他一眼,静静地问:“她到底是谁啊?”
“谁也不是。”
“上次她来家里,我问你她是谁,你不是说是公司员工吗?”
“是公司员工。”
“那怎么又说谁也不是?”
“念念……”
“还有,公司员工请我吃顿饭你紧张什么啊?”
余行钧抿着嘴不说话,吴念冷笑了声,站起来要走,他突然上前抱住她。
吴念鬓角的青筋都凸显出来,厉声说:“放手!”
余行钧不仅不放,反而抱的更紧,闷声问:“你去哪啊?”
“……”
“她跟你说什么了?”
“你去问她。”
“念念,那都是我在深圳办得糊涂事……我当时……”余行钧顿了一下,握住她的双手搁在自己脸上,愁眉不展地看着她说:“你打我吧,打我解解气……只要你能解气不跟我离婚,怎么着都行……”
她的眼泪一瞬间滚下来,沉默了好半天,稍微平复一些,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跟我离婚是真的不舍得财产吗?”
“……我的都是你的。”他沉声说。
吴念闭上眼撇开头,无奈地说:“余行钧,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啊?”
“我没让你做什么,你什么也不用做!”
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们好好谈谈……”
余行钧咬牙说:“谈离婚的的事那就没有必要,我不离。”
“我把你害得也挺惨……我理解你……现在离了婚我不怨你,只是我现在神智不好,不可能净身出户……再说,我们夫妻这些年,法律上来讲的确要分给我很多财产……你要是愿意离婚,财产这方面我可以退让,我们再商量……”
“不可能的事!”
吴念喘了一口气,突然瞪着眼尖叫:“余行钧,你到底要怎样!逼死我吗?那你为什么给我治病!你直接让我病死好了!你让我活着,就是为了你外面的女人找到家里我好逢场作戏?你干嘛不直接让我死!”
余行钧身子颤了一下,使劲抱住她说:“宝贝,你冷静冷静……你别激动……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吴念任他抱住一动也不动,眼泪却不停地落下来,他去亲她的泪水,不停地吃进嘴里,语气也有些无奈:“念念,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给你治病?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死活不离婚?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他妈也不信……你有什么好的,我到现在也没搞懂!我不离婚,别的什么都行……我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