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的,而婆婆只要说起儿子便也就满面喜色,也知道该说什么了,一时间竟十分热闹。
宁婉十分客气地请了路夫人、须夫人等入了座,才亲手奉茶问好,便被路少夫人拉到一旁悄悄地问:“你可有他们的消息了?”
“我哪里知道?还想问你呢。”
路少夫人就说:“自他们进了虎踞山后就没再传回消息,我太婆婆、婆婆都担心得不得了,一早定要我们过来问问。”
宁婉虽然也惦记铁石,但是她却比路少夫人更多了对铁石的信心,就与她玩笑道:“只你太婆婆、婆婆担心?你就不担心?”
“你还说这话!”路少夫人就说:“我就不信你不担心!”
“我相信他一定能赢的!”宁婉看路少夫人果真急了就又好言劝道:“你想虎踞山那边土匪已经有上百年了,周围的百姓听他们的号令甚于朝中的法度,他们若想剿匪,哪里还能大张旗鼓?因此现在没有消息并不奇怪。”
几句话说得路少夫人立即就松了一口气,“我公公也这么说,还说这一次铁石将军带的皆是安平卫的强兵猛将,粮草军械也都是上上的,定然能赢的!”
明明在安平卫得的消息比自己多,但路少奶奶还是会患得患失,专门来问宁婉,而宁婉完全理解,自己其实也是如此,知道铁石会赢,却不会因此而不担心。但宁婉不会像路少夫人这样一脸的焦急,她可是大名鼎鼎的铁石将军的夫人,自然要镇静,更要在这个时候安抚好大家。
因此宁婉便略提高了一点声音,“少夫人回去后只管好言劝你家太婆婆,胜是必然胜的,但恐怕还会要多等些时日,大家不要急,只要静侯捷报传来就就好。”
其实路少夫人拉了卢夫人说悄悄话,屋子里哪一个不竖起了耳朵?现在自然将这句话都听了去,个个脸上都现了笑容,仿佛卢夫人已经得了铁石将军的密信知道了捷报一样。
人就是如此,到了急难的时候,最愿意相信能站出来给大家信心的人,就如现在的宁婉。论起年纪、身份,她并不及许多人,但她语气里的坚定却让大家都放下了一直担忧的心,越发地捧起铁石将军的母亲和妻子。
宁婉原本要早些离开卢府的,但有了这么多的客人,就与婆婆陪各位夫人多聊了一会儿。因来往人多,贤良的周老夫人自然要亲自来请吴老夫人到厅堂里见客人的。
周老夫人那样殷勤,在有些木讷的婆婆面前长袖善舞,但她大约没有意识到,比起听了宁婉嘱咐一直端坐不动的婆婆,她反而显得像个妾室或者小辈一般在下面张罗。
宁婉瞧着周老夫人硬是挤出来的笑容,突然猜到,其实婆婆的日子难过,周老夫人的日子未必比婆婆好,她心里煎熬应该也不少!
再想想昨日那个烦躁不安的公公,她了悟地点了点头。
铁石越是建功立业,公公就会越左右摇摆,周老夫人就会越难堪。
比宁婉还深知这一道理的路夫人因早与指挥使家闹翻了,今天过来一是探听探听消息,再就是要落周老夫人的面子,一个劲儿地说起铁石将军的功劳,说得周夫人一直强笑着的脸都快绷不住了。别的客人自然有帮周家说话的,但看热闹的更多,倒是一场好戏!
来拜年的客人络绎不绝,半天时间不觉就过去了。宁婉瞧着午饭时分人方才少了,就连午饭也没有用与婆婆借机离开了安平卫,只让白氏在路边买几样点心拿到车里吃,要知道现在出门晚上才能到家呢。
回到老宅,宁婉初二回娘家看了看,此后便不再打算出门。她有孕已经几个月了,只是因为冬日里衣着厚重还不大显,其实脱了衣裳就能看到肚子上面就像扣了半个瓜一样,不好再到处走动了。
有身孕的感觉十在奇妙,虽然小小的胎儿还无知无觉,但母亲却别有一种心境,仿佛自己将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收在了怀中,又突然升出无限的希望和憧憬。
如今宁婉习惯也是最喜欢的就是将手放在突起的肚子上面,感觉着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特别是晚上,将手伸到里衣下面,直接摸到越来越圆的肚皮,忍不住就要对他或她说上几句话,“乖乖的,跟着娘在一处,过些时候爹就会来看你了。”
若是别人听了一定觉得好笑,但她相信她肚子里的宝贝一定能听得懂。
这一天宁婉抚着肚子正要入睡,突然听到隐隐的马蹄声,然后这声音就越来越近了,她立即坐了起来,心里想着,“会不会是铁石?”然后就对自己笑了,自己是太想他了,所以每每有些动静都会以为是他,其实铁石是不可能这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