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隔壁厢房,还关押了十来位地痞。
那些地痞,看着人高马大,平日里欺负老百姓很有威风。可一见着穿着盔甲的侍卫,瞧着他们手里明晃晃的刀枪,全部都恹了,甚至都没反抗一下,就乖乖被锁到了厢房里。
吴举人终于明白什么叫欺软怕硬。
他隐约感觉,这些地痞过来,是跟魏举人的病有关,肯定也跟梁家有关。
但是吴举人不敢多问。
他在京里没亲没故,要是出了事,连个帮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换了干净的衣裳,天亮的时候,魏举人又拉了一回,这次没拉在身上。
看着他拉了两次,吴举人有些担心:魏举人这身子,比纸还要单薄,哪里经得起泻肚啊?
顾瑾之昨夜也是歇在药铺的。
她刚刚起来,简单的梳洗之后,吴举人立马就过来,问她魏举人的病情。
“拉过两次之后,就不会再拉了,放心吧。”顾瑾之笑着道。
她总爱说放心,似乎病家的病都是小疾,无关痛痒。
这种说辞,的确有点安慰人心之用。
顾瑾之又给魏举人诊断了一回。
魏举人已经醒了。他长得秀气,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只是没什么光泽,看着顾瑾之。
顾瑾之笑了笑,给他诊脉。
脉仍是跳得很急,却没有昨日那么凶险。
顾瑾之便知道,他的命抱住了。
接下来就是退烧了。
“用生姜汁,调和了水井,送两粒紫雪丹。”顾瑾之道。
她亲自把药端给魏举人。
魏举人喝了下去,依旧躺着。
铺子里下板之后,便有病家上门了。
司笺偷偷问顾瑾之:“小少爷,咱们关着的那些人怎么办?”
“送些好吃的……”顾瑾之笑着道,“先关两日。”
司笺道是,就和阿良去买了早膳。
宁席等人也没走。
顾瑾之对宁席道:“劳烦宁大人再守两天。等这位病家好了,我这边才有下文。”
宁席对顾瑾之这样使唤他很不满意。
他虽然是王府里的指挥使,却是朝廷的武官,受朝廷的俸禄,相当于封疆大吏,并不是王府的下人。
而顾瑾之,还没大婚呢,就把宁席当下人使唤。
不满归不满,到底不敢说出来。
宁席平时冷着一张脸,此刻也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不硬不软的说了句好。
接下来的两天,魏举人的病一步步缓解,烧也渐渐退了。
而两家,除了第一天派了个过来探头探脑,居然没有下招了,这叫老爷子和顾瑾之有点惊讶。
他们要等梁瑞入瓮,才好拿着梁家的事,跟向太监讨人情呢……
到了第二天下午,司笺终于打听到,梁瑞病了。
“……听说病得神志不清,甚至请了御医去瞧。”司笺笑着对顾瑾之道,“果然是报应呢。”
顾瑾之错愕。
“去打听打听,是哪位太医瞧的,梁瑞什么病?”顾瑾之道。
司笺就笑:“不用打听,是张太医,从杭州来的那位太医……张太医看过了,说梁瑞那是温病,而他擅长风寒,不擅长温病,他治不了。太医院下午估计还要派人来。”
温病,是不是跟魏举人的病相似?
顾瑾之沉吟了下,没再多说什么,只吩咐司笺:“仔细看着。下一位太医是谁来,告诉我一声。”
司笺道是。
要是旁的太医,顾瑾之或许可以去问问。可是张渊……
张渊就是曾经给顾瑾之大舅母看病的那位。
当时一个小小的误诊,让他失了面子。虽然宋家和顾家没有说什么,可顾瑾之不知道他是否记恨在心。
自己去问的话,不太妥当。
只是,张渊什么时候进的太医院,顾瑾之倒不知道。
她最近都没怎么和太医们打交道,所以不太清楚太医院的事。
到了晚上的时候,下了板,药铺里没人,司笺才回来,跟顾瑾之道:“姑娘,这回请的是秦太医……”
秦申四。
这就好办了。
“秦太医回去了吗?”顾瑾之问。
司笺点点头。
“那咱们去秦家百草厅看看秦太医。”顾瑾之笑着道。
司笺忙套了车,主仆俩出门了。
老爷子闲下来,就去后院看了看魏举人。
魏举人的病,已经缓了三成。
他深藏不得透发的热毒,居然让顾瑾之用生大黄这种下泄的药给排出来了。
顾瑾之用药,该险峻的时候险峻,该保守的时候保守,跟任何流派的手法都不同……
老爷子不禁又沉思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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