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有两个道士搀扶住了他。
顾老爷子微微颔首。
画琴也上前,扶住了老爷子去厢房歇息。
满院子的道士,只留下两位服侍,其他的也跟着紫微真人走了。
老爷子对顾瑾之说:“他七八岁上,骑马摔了一回,昏了三天。那次是跟着太子去骑马,太子让我去给他瞧的,怕先皇和太后责骂,就瞒着先皇和太后,谁也不知道,悄悄听了我去治。
当时我就说,他脑子里有凝块,可能醒不来。最后,却奇怪的醒了,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按理是不该醒的。后来一直长不大似的。如今又摔了一次,毒血反而能流出来。只要能醒,就是好事。”
只要能醒……
就是说,还跟上次一样,可能醒不来。
“去陪着他吧。”老爷子见顾瑾之强撑着没事,眼神却不同往日,他知道顾瑾之担心。
顾瑾之道是。
老爷子也要更衣,有画琴服侍,她就从厢房出来,又进了庐阳王的厢房。
她替庐阳王把脉。
脉搏虚弱得若有若无。
她的心就一阵阵揪起来。
已经保住命了,能不能醒来,却要看天意。
用后世医学的话说,他可能成为植物人。
如今,既不能搬动他,又不能给他喝药,只等枯坐着,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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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两个厢房,是宋盼儿下榻之处。
她正在问跟着庐阳王等人的小厮,事情发生的经过:“既然是要去逛庙会,怎么好好的路不走,非要爬到假山上去?”
小厮跪在,身子似筛糠抖。
他一个劲哭着说饶命。
“声音小些!”宋盼儿怕人听到,警告说道,“我又不要你的命。你把事情仔细说给我听。否则,我就剥了你的皮!”
“……原本是要出去的。假山上有风筝,王爷说,摘下来给七小姐。小的们说,去帮他拿,王爷不肯,大叫让小的们不准动,他要亲自去拿。然后,他又说什么七小姐让他带着八少爷和九少爷,他就拉了两位少爷一起上去。
小的几个仍是不放心,就跟着一起上去了。王爷自己的脚踏空了,还带着把两位少爷掉了去了。小的们拦也来不及…….”
有两个小厮手忙脚乱去拉,结果都被带了下去。
假山并不高,掉下去的确会疼,不小心也可能这段手脚。
可偏偏,煊哥儿和琇哥儿是掉在庐阳王身上,偏偏又庐阳王正脑袋下一块尖锐的石子。
宋盼儿这才知道,煊哥儿也掉了下去,忙去叫人把煊哥儿叫来。
琇哥儿也跟着来了,他害怕得快要哭出来,头都快埋到了地上。
顾延臻瞧着就很心疼。
宋盼儿没看琇哥儿,只是把煊哥儿拉过来,仔细问他:“哪里疼?手疼不疼,脚呢?身上哪里疼?”
前后左右检查了一遍。
煊哥儿不疼,他吓死了。
被母亲这么关切一问,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琇哥儿也跟着哭。
大伯母只当宋盼儿在骂孩子,连忙挑帘进来。
看到煊哥儿趴在宋盼儿怀里哭,琇哥儿站在地上哭。
一个小厮跪在地上哭。
大夫人呵斥那小厮:“吵了王爷养病,你有几个脑袋?”
那小厮不敢哭了。
大夫人就把琇哥儿拦在怀里,安抚他,问他哪里疼。
琇哥儿手折了一下,有点隐约的疼,此刻他却不敢讲,只是跟煊哥儿一样说“不疼。”
两个孩子好半晌才停下来。
二房的两个姑娘也听到了,就叹气说:“这回惹了大事。”
等孩子们不哭了,大夫人拉着琇哥儿,也坐到了宋盼儿身旁的炕上,压低了声音和她说话:“三弟妹,大嫂的话,你别不喜欢听:今日这件事凶险得很,却不是咱们家孩子的错儿!
我仔细问过了,庐阳王想拿着山石去拿风筝,又记得瑾姐儿的叮嘱,想用一只手抓住他们兄弟俩的胳膊,然后又低声蹲下去捡风筝,才踏空的……”
顾瑾之吩咐庐阳王,他就照办,一点也不知道变通。
旁人都没事,偏偏他被石子碰破了脑袋昏了。
这些都是冥冥中天注定的。
这次的事,就是个意外。
“可到底是跟着咱们出门,错儿还在咱们身上。”顾延臻叹气道,“如今可怎么是好?”
都是庐阳王蠢,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事。
正常的人,有小厮跟着,自己干嘛爬到假山上去?
宋盼儿就深深叹了口气。
从前她是觉得庐阳王很好,也许能过一生。
可这件事,让她心里很难过。
要是个正常些的孩子,哪怕幼稚单纯些,也不能出这事。
将来顾瑾之嫁给他,就要替他操一辈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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