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阿保机并未识得耶律德光的野心,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尽管述律平并不知道,耶律德光和乌若岩之间的恩恩怨怨,但也隐约听说,这个渤海国女子,是不愿意留在耶律德光身边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利用这一点,逼耶律德光就范。
“姐姐每日呆在宫中,想必一定闷坏了,以后,妹妹常来陪姐姐说话,可好?”萧温的声音,温柔的像一汪水。
“好。”乌若岩可有可无地答应着。并没有想到,萧温会说到做到。
以后的日子,萧温几乎天天到乌若岩这里来,无论乌若岩多么不想说话,也总是温柔地笑着,丝毫不计较受了冷落。偶尔见到耶律德光,倒也算冷静,并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
耶律德光并非没有对萧温的到来有所怀疑,但见乌若岩并没有反对之意,也就没多做干涉,毕竟他不能总是把乌若岩关在屋子里,关一辈子!
这一天,萧温又来了,依然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乌若岩聊天,乌若岩可有可无地答应着。事实上,乌若岩对萧温的到来并不反感,只是懒得说话,懒得想太多的事情。
在内心深处,乌若岩也明白,她应该改变一下自己,才能得到耶律德光的信任,才能更有机会行事,可是,祝雪梦的死,还是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无助当中,她知道,她必须靠自己,却一时打不起精神来。
“姐姐,这几日,太后娘娘问起你呢!”萧温来了几天,终于说到了太后,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乌若岩的脸色。
她知道乌若岩是个聪明的人,如若说的太早,即便是乌若岩心情非常低落,也会引起乌若岩的怀疑,而这几日,她看乌若岩已经习惯了她说任何话,因此,才尽量自然地提到了太后。
“哦。”果然,乌若岩只是答应了一声,并未往心里去。
“太后娘娘不知道从何处听说,姐姐和陛下之间有些不愉快,她昨日还说,说……”萧温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自己说的太多了。
“说什么?”乌若岩并不感兴趣,却还是接了一句。
“太后说,但姐姐既然在宫里了,也没有再出去的道理,姐姐如若觉得闷,可以到她那里坐坐,若陛下有什么事情惹姐姐不开心了,她可以替姐姐做主。”萧温还是说了出来。
乌若岩忽然笑了一下,这还是萧温这几日,第一次看到乌若岩露出笑容,只是这笑并非感激的或开心的笑,而带着一种彻骨的悲哀。
乌若岩确实是为自己悲哀,看来,那位太后,还真的把她当成了耶律德光后*宫里的一个女人,只是她现在,还有什么需要别人为她做主的?
而且,乌若岩并没有忘记,当年耶律阿保机驾崩之后,这位太后是如何诛杀支持耶律阿保机和耶律倍的大臣的,若不是她的一句话提醒了韩延徽和赵思温,不知道还有多少契丹大臣,死在她的手中。
只是,想到一个女人,居然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齐齐砍断自己的手腕,乌若岩还是觉得有冷风吹过脊背。看来,耶律德光的毒辣狠戾,是深得了这位太后的真传。尽管当初,耶律德光似乎并不得这位太后的心,否则,耶律德光也不会夜会韩延徽和赵思温。
因此,她对述律平更加不感兴趣了,不用费心去想,她就知道,述律平对她,是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她到宫里来,一是为了她心中仅剩下的那几个人安全,二是为了给已经逝去的人报仇。并不想参与到他们母子的争斗之中。
萧温看乌若岩笑过之后,本来黝黑而没有光彩的眼睛,竟然闪过一丝光亮,并没有想到,乌若岩是慢慢地想起了进宫的目的,她,终于从祝雪梦的死带给她的悲痛和震动中,醒了过来。
但萧温却误会了这光芒的意思,还以为乌若岩是有意以太后为靠山,不禁心里黯然。
萧温聪慧,为人低调温和,却并不是心计颇深的人,尽管述律平交待她来乌若岩这里,将话带给乌若岩,她也只是知道自己必须挑选个合适的时机,别显得太突兀而让乌若岩怀疑,以至于完不成太后的吩咐。
即便明知道太后述律平让她嫁给耶律德光的目的,她却并不真的想,仅仅做太后安排在耶律德光身边的棋子,既然她嫁给了他,当然一切以他为重。
她一直很喜欢乌若岩,是因为她知道他喜欢,可是,看起来,这个乌姑娘,直到现在,也没有如她一样,将他放在心上,反倒可能,成全了太后的某些心思。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