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逐渐开始明白,钱粮之事不能单靠桥渊,于是,刘敢在秣陵开了第一家酒铺,只卖自酿女儿红与鹿龟酒。
此酒推出月余,便已热销整个丹阳郡,甚至九江郡与吴郡也闻讯而来不少商贾。
刘敢既要训练军队,又要操持商业,时日一久,便觉身心疲惫。
“要是她在这里就好了。”
刘敢忽然范起了相思病,大乔的俏丽容颜不由在脑海隐隐作祟,虽然异地相隔,但是两人始终以书信相通,刘敢也想过是否要把大乔接来秣陵,可是他忍住了。
因为刘敢清楚,此处日后必有一战!
他不能将大乔置于危险之地,因为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去保护她。
“再等等吧,等我两年,也许只要一年,我便举兵杀回庐江!”刘敢想到此处,不由捏紧了拳头。
时有丹阳人笮融归陶谦,聚众三郡赋大起浮屠寺,重楼阁,纳教徒,大兴佛教,前往就食观礼者多达万人。后陶谦病死,刘备接任徐州牧,笮融得三郡粮食与封国进贡物品拒不上缴,中饱私囊占为己用,刘备兴兵围剿,笮融不敌,败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融利广陵之众,因酒酣杀赵昱。
不久,笮融举兵,号称三万,投奔刘繇而来。
笮融率军路过秣陵,薛礼以礼相待,大摆宴席。
“将军,笮融此人喜怒无常,从来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论,相传此人生性残暴,绝非善类!”
刘敢得知消息,丢下军队训练,拍马飞奔而来,向薛礼好意提醒。
然而,薛礼不以为然:“笮融乃佛教信徒,听说佛家的祖师爷当年割肉喂鹰,讲究的是一种舍身取义的大无畏精神,如此大义宗教,怎会是残暴之人?”
刘敢道:“君不见太平教张角乎?”
薛礼笑道:“无双多虑了,笮融乃堂堂下邳相,怎能跟反贼张角相提并论?如今宴会已经摆下,无双何不与我等举杯痛饮一番?”
刘敢无奈一叹,推辞道:“君不听我言,必将悔之晚矣!”说完,扬长而去。
见刘敢如此果决,薛礼心中不禁微微一怔,对于笮融此人,却是暗暗留了个心眼。
当晚,薛礼大宴笮融,歌舞升平之余,不忘招呼亲兵护在门外。
一晚过去,笮融饮酒作乐,推心置腹,并无半点歹意。
薛礼暗暗后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立马遣散门外护卫,只留义子薛通作陪在旁。
美酒入肠,鼓乐悠扬,薛礼渐渐显露醉态,说话也开始不注意分寸:“那刘无双曾与我言,说笮融此人喜怒无常,性格残暴,绝非善类。”
笮融眼皮一跳,不动声色道:“薛兄以为然否?”
薛礼又是豪饮一杯,笑道:“吾以为,汝为人正直爽朗,推行佛教,行善积德,当得‘大善人’之名。”
笮融不禁哈哈一笑,举杯而饮:“不想薛兄才是笮某知己也!”
笮融见薛礼已经神情恍惚,笑问道:“薛兄可知广陵太守赵昱此人?”
薛礼眯着醉眼说道:“自是知晓,听闻此人清修疾恶,有识有义,是位难得的好官。”
笮融似笑非笑道:“薛兄可知此人不久前死于非命?”
“竟有此事,可知何人所为?”薛礼顿时酒醒不少。
“杀赵昱者,吾也!”笮融忽然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薛礼的心脏。
“笮融小儿!”薛礼大惊失色,惊慌之下身子微微一侧,闪过致命一击,却也被一刀刺中前胸,鲜血顿时染透衣袍,剧烈的疼痛令薛礼放声高呼。
下一秒,薛通摔杯而起,奋力而来。
“我儿救我!”薛礼失声大喊,无奈笮融出手极快且心狠手辣,再次挥出一刀,狠狠扎在薛礼脑门之上。
临死之时,薛礼忽然想到刘敢之言。
“君不听我言,必将悔之晚矣!”
嘹亮的声音宛若梦魇,久久回荡在薛礼耳畔,直到永远的失去知觉。
薛礼一死,秣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