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离开家门小半个月,锦曦最惦记的就是家中老少的情况,因为崔家跟锦曦家如今走动的频繁,崔喜鹊虽然长期驻扎在铺子里,但她娘家姐姐却时常来镇上卖鸡蛋再顺便采办些日用品回去,所以崔喜鹊的消息最灵通。
锦曦先是跟她询问起家中这段时日的事情,得知孙氏他们一切都安好,老四前两日闹了一点小病,有点小咳嗽,喝了点药也快痊愈了。
锦曦家侧院的小鸡崽子孵化出了将近一百只,猪圈里的六只小猪崽子长势都还不错,蔡管家领着长工们这段时日在忙着腾地翻地,还跟村里那些去年丰收了的村民那,收购了饱满成熟的稻种子……
锦曦从崔喜鹊那大概知晓了一些,也安下了心,就是对老四心疼的紧,只待下昼家去后,再好好安抚下小四弟。于是,两人便又说起了村里近来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谁家媳妇怀孕了,谁家老人生了病卧床,说来说去,话题就绕到了老梁家身上。
“你大伯在外面犯下的那些罪事,咱老梁家上下可是嘴口紧,可村里人还是都渐渐晓得了。还有不少人跑去我娘家那打听来着呢,问你大伯那些钱,当真是挖人家祖坟的来的不!”崔喜鹊道:“前段时日风头最紧的那会子,你去了县城不晓得,咱村子里男女老少,整日里没事就在一块道论这事,还有人去你爷奶那问,那柳树林子后面的小儿庙还修不修了,被你奶拿大棍子给轰了出来!”
“哎,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伯做的那些事,把他年前好不容易扭转的好声誉,又给彻底抹黑了。”锦曦道。
“可不正是吗,前些时**爷奶去县城前,都不敢往村子里去,人家都戳脊梁骨呢。还有些村民跑去里正家,许是说了好多愤慨不满的话。里正去找了你爷,哎,这趟即便三年后你大伯能健健康康回村子里来,恐怕里正还有村里人都不可能再接纳他了,名声彻底臭掉咯!”崔喜鹊砸吧着嘴道。
“凡事有因必有果,这也是大伯他自个的造化,怨不得别人。”锦曦摇头淡淡道“对了,年哥儿如今怎样了?”
崔喜鹊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锦曦口中的年哥儿是指哪个。
“哦,你说你大伯在外面那私生子梁礼正啊?他如今跟着你爷奶住在东厢房呢!”
“啥,改名儿了?”锦曦惊讶。
“嗯,一回来就改名儿了,你爷说让孩子名字里带个正字,一辈子都行的端坐的正,不要再像他老子走歪门邪道毁了自个!”崔喜鹊道。
锦曦默然不语,一样米养育百种人,一个人将来的品行如何,涉及到的内外部因素诸多,自身的性格,成长的环境,以及成长过程中受到的教导云云。跟名字是没有什么直接关联的。
当然,老梁头的这个祈愿,固然也是美好的,但愿他能如愿吧!
一轮夕阳沉到西面的山头,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归巢的鸟儿从头顶划过,锦曦坐在马车上,看着官道两旁田地里,还有尚未收工的农人,高卷裤腿,驱赶着黄牛在翻地。
马车很快便行驶到了金鸡山村,此时,日头已经沉没到了西山坡下面,暮色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视线远处那一大片掩映在大树下的村落,青瓦白墙高低起伏,连成一片,有袅袅炊烟弥漫在村落上空。
梁愈忠的马车拐下官道,锦曦看见前面那扇熟悉的大院子门,还有恭候在院子门口的蔡庆阳,归家特有的幸福和踏实感充盈胸间。
蔡庆阳牵了马车下去,梁愈忠和锦曦径直去了内院,听到车马动静的孙氏她们,正往这外院迎接而来,两方人马在内外院交接的照壁处相遇,自然是一番家人团聚的温馨。
这边梁愈忠和锦曦刚刚给孙氏她们,复述了一遍这趟县城之行发生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梁愈驹私宅那事。外面,董妈过来传话,说是姑奶奶过来了。
锦曦错愕,不晓得董妈口中的这个姑奶奶所指何人?
“是你梅儿姑姑。”孙氏解释道。
“姐,梅儿姑姑这段时日,老喜欢往我家跑了,不是过来看老三老四,就是过来跟桃枝表姨学纳鞋子,像换了个人似的呢!”锦柔插话道。
锦曦这下更诧异了,梁愈梅在村子里,素来不是足不出户的嘛?
纳鞋?她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啊,况且外面的天色都快黑了,她这又是唱的哪一曲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