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一扬眉,笑道:“反正守禁地的人不是我,我乐的看个热闹。”
我掩嘴笑起来,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墨,我看你要小心了。”
他拉着跳回祥云,依旧躺在云上,拿过酒坛饮了口,似有几分感叹,“你说的对,戴着面具过日子却是辛苦,亦煌平日看着恣意张狂,桀骜不驯,其实他只是在做他自己,他才是活的最真实的人。”
巫山在偏北之地,紧临着清江之水,耸入九天的最高峰,便是巫山,又称神女峰,透过缭绕的烟云,可以看到那峰顶上有一个俊秀美丽的影子,若隐若现,像石头又像人,像在天上又像在人间,那就是巫山神女瑶姬的石像。
站在祥云之上远眺,云海翻涌,轻烟袅袅,峰峦秀丽,云蒸霞蔚,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苍松,美若姣姬,实是一处仙乡福地,难怪会孕育出象征着纯洁和仁善的昙花来,当年的女娲大神极是眷念此地,所以才定下了百年一次的巫山赏花大会,遍邀世间各族,会饮赏花。
此时,巫山入口,云香殿外,祥云朵朵,看来各路的神仙已经来了不少,那登上巫山之颠的巨长天梯上,人影绰绰,望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天梯,我就是一阵哆嗦,当年的女娲大神为了表示对昙花的敬仰,收了祥云,提了裙裾,一步一步登上了巫山之颠,自此以后的赏花大会,诸神都会驾着祥云到云香殿,然后徒步从天梯登上巫山,以示自己的诚心。
下了祥云,我把包裹用带子绑在背上,远远就看见亦煌朝我招手,他穿着一身黑袍,头上只松松系着一条束发的玉带,懒懒散散的抱着手臂靠在殿门口,半眯着眼,嘴里叨着一枝红如血的玉兰花,姿态闲适中却透着几分桀骜,那枝血红的玉兰花又为他添了几分妖魅。
我看进进出出的人,都不约而同对他投以打量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女神仙,眼神热切,含着殷勤期盼,他却丝毫不作回应,只是专注的盯着半空,傲慢的样子实在让人想揍他。
站在一边,远远看着亦煌和那些女神仙,小声嘀咕,“真不知道这些女神仙看上九头妖什么,傲慢又小气,嘴巴尖酸又刻薄,还风流的不得了,花心的老妖怪。”
他笑道:“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的。”
我撇撇嘴,几分不屑几分感叹的道:“人就是这样,最容易被好看的东西迷了眼,明知道碰不得,却往往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有些人喜欢上了就像是飞蛾扑火,却总是被那一瞬间的温暖诱惑。”
他侧过头看我,敛了笑意,凝视着我沉吟了会儿道:“你,好像很有心得。”
想着当初在圣湖边上的挖心断情,我心中一涩,想笑却笑不出来,赶忙侧过头装作看着别处,半晌后,方低声道:“戏本子常这样写,看的多自然就有了心得。”
沉默了好半天,他也没说话,我疑惑的抬头看他,发现他正定定看着我,我与他对视一瞬间,转开了视线,恰好看见亦煌投过来的视线,赶紧朝他挥挥手,一溜烟的跑过去,他将血玉兰拿在手上把玩,顺道捏了捏我的脸,上上下下瞧了几眼,大是感叹:“发现几日不见,丑人倒也多了几分生气,没想到谈谈情说说爱竟也有养颜的成效。”
他摸摸自己的脸,挑起眉道:“看来本上神也得去试上一试。”
我脸上一热,唇边带出一丝讥讽,“你有九个脑袋,可以一个脑袋哄一个女神仙,可是哄的多了,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弄晕,比如说深夜后花园幽会的时候,万一记错了日期,把九个女神仙骗到一起了,那可真是一出大戏,肯定比戏本子上写的还是精彩,可惜你只有九颗脑袋,没有九个身子。”
他嗤笑了一声,抱着手臂接过我的话头毫不在意的道:“到时你一定要来看戏,然后写出一个戏本子出来,戏名就叫做那些年拜倒在九头妖脚下的女神仙,我不介意把名字借给你用,你只要能把我的英俊潇洒写出万分之一也就够了。”
我手扶着额头,无力的感叹:“好吧,比无耻我一向比不过你。”
他斜睨了一眼,顺手将手上血红色的玉兰花别在我的发间,然后端祥了一阵,点点头自言自语,“花比人美,好歹增色不少,总不至于太过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