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见颧骨,自己也是不想活了。”
秦可儿委屈:“谁让你不带我出宫去呢,害我信了你那个五弟!”
“谁也别信,还是四弟倒可信一些,因为如今他失了逐鹿的机会,反倒轻松。你和雅玛的关系又不错,就算他想要害你,那蒙古公主总会护着你的。”
“嗯。”秦可儿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天色,“你还不走么?再拖延着,天要大亮了,你可走不得了。”
“这就走了,舍不得你。”皇甫敬轩替她把被子掖好,“你再睡一会儿,我这就走。在宫里的时候小心着些,冯嫔虽是个好帮手,但不要替她升得太快,容易遭人嫉,也易被人暗算。”
“嗯,明白了。”秦可儿看他走两步,又摞下两句话,不由得替他着急。
“昨儿睡得很好,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睡。”皇甫敬轩轻笑一声,很快就没入了窗外,不见踪影。这时候侍卫换班,虽比晚上易露行迹,但依他的谨慎,应该无事。更何况,谁能想得到新郎不在洞房,却胆大包天地跑妃子的寝宫来呢?
秦可儿的脸有点烧,赤着足又跳回去,掀起了罗帐,再度睡去。这一觉,竟是梅妃亡后,睡得最最香甜的一觉。
梦里,飘到了一处花园,那里没有边界,也没有洒床,缥缈无踪。潮涨潮落时,雪白的水沫漫漫地涌到脚下,生出摇曳多姿的美丽。退潮时露出了曲线优美的平缓沙岸,贝壳在静夜下灿烂如星辰,美不胜收。而在星辰的中央,却站着轩昂的男子。
秦可儿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紫莞和绿仪相继着进来瞧了几回,见她睡得十分安好,也不忍唤醒她,只是把早餐热了两遍。
“哇,这么晚了,今儿不用去中宫请安罢?”秦可儿只觉得神清气爽,仿佛浑身都有着说不完的力气。
绿仪上来替她梳妆:“旁人不需去,但主子却要去皇后那里议事呢!”
“也是啊……唉,这协理六宫也真是麻烦,倒还是从前儿的好。”秦可儿皱了皱眉,很有点想放手。可是想到宫里一步步行来得如此艰难,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宫里总有人喜欢兴风作浪,秦可儿深觉不胜其烦。但看皇后和司徒贵妃的模样,却似幸灾乐祸,仿佛宫里多事之秋,才更显得出自己的手段,不由得哑然失笑。
李淑妃虽有协理之名,却素不管事。便是到皇后这里商量事儿,也只端着盏茶,不发表什么看法,仿佛那茶叶,也能研究上一天半日的。
秦可儿自问做不到她这样的老僧入定,又想着要把司徒贵妃手里的权,一步步地接收过来,自然只能打叠了精神。
“冯婕抒那里的一个小宫女,与掖亭司的人夹带私物,杖毙了罢。”司徒贵妃每一次提出的建议,总带着血腥的味道。
“司徒妹妹也太严苛了,缓着点儿的好。”皇后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但凡是司徒贵妃提出来的,不管对错,一径便是反对。
秦可儿想了想,也道:“皇后娘娘慈悲为怀,说得是啊。冯捷抒才刚晋位,她的宫女不该有这么大的胆子。兴许,这里面还有些隐情,倒要问清楚的好。虽说宫女违规,但罪不及死,不分青红皂白就杖毙,可不是让宫里再度怨气冲天?臣妾以为,贵妃这提议,却是有违天和。”
“是啊,秦妃,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去办罢,司徒妹妹的手段太苛了。”皇后适时地接口。
司徒贵妃拂了袖子:“一个捷抒的宫女,可不能因她一个坏了一宫的名声!”
秦可儿低下头,仿佛是无意:“一个宫女,可能坏得了什么呢?”
皇后沉下了脸:“好了,还是交给秦妃罢,若是由着贵妃,可不知又要冤死了几条人命。近来宫里越发不详之气,焉知不是由于这些冤魂所致,惹得皇上如今也龙体欠安。”
“是,可儿一定把事情办妥。”秦可儿低下头应下了差事,其实早已是千肯万肯。有这么一个与冯婕抒接近的机会,哪里还会错过?不过,脸上却只是淡淡的,仿佛只是因怕司徒贵妃多造杀孽,才不得已而接手。不过,她与皇后交换了一个脸色,双方都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两人已经合作多次,像这种事,完全不需要事先商定,就能配合得恰到好处。司徒贵妃,你还是自求多福吧。秦可儿握站茶杯,虽然触手温暖,可是心脏处却是一片冰冷。
这只是针对司徒贵妃的第一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