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冷宫,竟替秦可儿顶罪!
梅妃低首:“七公主亲口对着太后承认的,难不成贵妃娘娘认为是七公主在说谎不成?其实这也很简单,让人找了宫门的两拨侍卫,仔细拷问一番,再认一下人,自然就能认出来,七公主到底有没有随行了。”
“纵然是本宫一时不察,并未见着七公主,但秦昭容出宫是事实,亦是罪不容恕!皇后昨日推搪着不肯发落,非要请示皇上,如今还请皇上圣断!”这样的结果,并非司徒贵妃所愿,然而,她亦是没有办法再翻案了。
若是真依了梅妃的话,把那些侍卫拘来,总有人会供出实情。虽是不甘,但她也知事不可胁,只得怏怏罢手。
皇帝看了一眼秦可儿,只见她的一双妙目,正担忧地看向梅妃。想到她几次三番替梅妃求情,想必两人在冷宫里同居一室,倒真是居出了些情义来。
“秦昭容素来为人和善,莫说是梅妃,就是她宫里的那些宫女太监,都极是宽和。上次被司徒贵妃弄死了妹妹的紫莞,如今还在晓清殿里当着教养大宫女呢!只这一分气度,朕瞧着,后宫诸人竟是没有一个及得上的。虽是出身小家小户,可平日行事,竟比大家闺秀还强着些。”皇帝也不下结论,只是如话家常似的,对着太后笑道。
“哦?”太后早年虽也是心狠手辣之辈,但近两年改斋信佛,心肠愈发的软了。等闲倒不肯伤了人命,又知皇帝心下是极喜爱这位昭容的,她也不见娇纵之色,心里倒存了两分偏帮的意思。
再加上七公主一大早跑来说了那么一串话,她自然已经先入为主地觉得,今天这件事,全是司徒贵妃想要整治宫妃。后帝子嗣极薄,自司徒贵妃进宫后,皇子几乎没有人能活下来的。
秦可儿急忙跪下:“太后容禀,紫莞原是因妹妹被贵妃捏在手里,因此才故意攀污臣妾,并非自愿。往日她一向服侍得好,才又把她叫回了晓清殿。如今,她也安分守己,做事稳妥,臣妾觉得不必再计较往日的事了。”
太后露出了一个笑容:“有这心性,这孩子倒实在不错。”
皇帝应“是”:“正如母后所言,此女虽是年岁尚幼,倒胜在心地纯和。与各宫嫔妃相交也不错,从不与人争宠吃醋,莫怪儿臣格外宠爱两分了。”
太后笑道:“既然皇帝心疼,哀家可也不能处置得重了。”
秦可儿心里一松,知道自己这一劫算是过了,忍不住朝梅妃投去了感激的一瞥。心里却在暗暗想着,梅妃果然聪颖,竟能说动七公主替她作证。只不知又许了什么好处?
她昨晚想了大半夜,总觉得五皇子和七公主从一开始就是想要害了自己的。今天七公主竟然替她解围,让她实在惊疑不定。
只心里是有数的,恐怕梅妃付出了绝大的代价。心里又不觉狐疑,梅妃被禁在冷宫,怎么会知道她在宫里出了事?而且,皇后又怎么会想到把梅妃叫来问话?
一时间,只觉得脑袋里云雾缭绕,怎么也看不出究竟。
皇帝对着秦可儿招了招手:“过来朕和母后这里,听候母后发落。”
秦可儿急忙朝着脆了两步,太后却伸出手来:“好孩子,你起来回话罢。”
“是,太后。”秦可儿见太后和颜悦色,心里更是大定,依言在太后的身侧站定,手却被皇帝握到了掌心,不由得微微发窘。目光瞟过司徒贵妃,果然见后者已是怒得满脸都是煞意。若是目光也能杀的话,秦可儿觉得自己已被碎尸万段。
“你天性纯厚,虽是九嫔之首,倒并不曾听说你那晓清殿闹出一条人命,又对那些品阶低的嫔妃们十分宽容,此为至善,哀家对你这性子,实在很是欢喜。”太后沉吟着道,“此番出宫,虽未奉旨,但由五皇子和七公主带出去,又其情可悯,只作薄惩了罢!传哀家口谕,昭容秦氏未奉帝诏,擅自出宫,罚三月傣禄,禁足一月。明儿是皇后寿诞,禁足便从后日开始罢。皇后,你看哀家的处置如何?”
皇后大喜:“母后英明。如此处理,正可显示母后慈悲为怀,想来佛祖也是欢喜的。”
秦可儿也是一愣,虽已知自己度过了一劫,却万想不到太后竟如此优容。罚俸……哪个宫妃会靠着那些禄米过活?皇帝日常的赏赐,便是一件不起眼儿的,便顶了一月的禄米。至于禁足之说,宫妃们便是偶一小错,也会遭此惩处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