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奇见到顾春芽,不高兴的道,“还愣着干什么,你奶来了,不晓得去叫一声你母亲跟你爹?”
顾春芽撇撇嘴,真心不想去,可就是不去,他们也得进屋里来,她只得往堂屋去了。
“爹,娘,奶跟二叔来了。”
屋里的人脸色全都不好看了。
顾应全是怕杨氏生气,其他几个人不用说,自然是讨厌这两个人。
顾明瑞本来在逗着儿子玩呢,这下啪的把手里的拨浪鼓搁在桌上,皱眉道,“还真来了,我去看看。”
顾应全也忙出了去。
杨氏沉着脸,拿手抹了一下头发,也慢慢走了出去。
顾春芽跟方茹互相看一眼,前者叹口气,“有得闹了,不晓得这来一趟得住多久。”该不会拿不到钱就一直不走罢?
他们虽然占了理,可徐氏是长辈,就算一直住在这里,他们也不好赶人走的。
方茹挑起眉,“怕啥,奶真要瞎闹,咱们还想不出法子么?”她伸手一点顾春芽的脑袋,“别忘了你有个御厨师父呢!”
难道是要她狐假虎威?
顾春芽扑哧笑了起来,“大嫂真是狡猾啊!”
“怎么狡猾了,看对谁呢!”方茹一拉她的手,“咱们也去迎接一下奶,省得到时候被她逮到了说。”
两人一起出去。
徐氏已经走到了屋檐下,嘴里啧啧道,“哎哟,别人说我还不信,你们这院子真大啊,能住好些人罢?难怪亲家几个老往这里来,也就我跟你爹没有来过了,别人问起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顾应奇一唱一和,“是啊,我说大哥大嫂,你们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就从不请爹跟娘来住住呢,可不是要被人说不孝子?幸好大哥上回明白过来了。”
顾应全只尴尬的笑。
“来住住是应该的,不过就怕有些人叫了来,居心不良,我们隔壁一家请了他们亲戚来玩,结果人走了,家里少了不少钱,还丢了首饰呢。”杨氏不咸不淡道。
这件事倒是真的,杨氏现在也认识几个妇人,经常说说八卦。
徐氏一听,火的不得了,手指头差点戳到杨氏的鼻子上,“你说这个什么意思,是把咱们当贼那?”
杨氏笑笑,“哪能呢,就是随便一说,娘可不是那种人。”
“别打量我不知道你肚子里想什么,别人家媳妇儿可不是你这种样子的!”徐氏恨恨骂了一句,进了堂屋。
杨氏无所谓的样子。
在与徐氏作斗争以来,经历了这么些年,她也得到了成长。
其实跟这种人有什么好气的呢?
不把她当什么,也许还舒服一些,出事了,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徐氏坐在大椅子上,又往周围看了一眼,越发觉得大房是赚大钱了,看看这些家具,都是新的,材料都是好的,几个人也是衣着光鲜。
她还瞅见方茹手腕上带了一个碧绿的玉镯,更是眼睛发亮。
顾应全问道,“娘怎么是这会儿来的?”
“坐不起马车,坐了个牛车,给拖到这时候。”徐氏哼了一声,“早晓得你有出息了,我马车坐不得?还不是给你们省几个钱。”
“是啊,娘省下来还给欣儿买了东西呢。”顾应奇掏出一个拨浪鼓,“还挺贵,给欣儿玩玩。”
方茹倒不好不接,就拿了给顾欣,还叫欣儿喊了一声奶。
徐氏很高兴,“还是我这重孙儿懂事啊,记得我这个奶呢。”
谁料欣儿玩了一下就扔了,拿起桌上另外一个拨浪鼓来。
那拨浪鼓是顾春芽买的,十分的精致,两面鼓面,一面画着鱼戏水,一面画着男童吹笛,色彩鲜艳,就是转起来,声音也比较清脆悦耳,可比徐氏那个好多了。
徐氏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嫌贫爱富的东西,怎么教的!”
“奶这话怎么说,小孩子哪儿懂这些?”方茹不乐意了,“只是看到好看的就喜欢,奶还跟一个孩子计较那?”
“我还说不得他那?”徐氏火了,“你是故意叫我难看,让欣儿拿那个,你当我不晓得,孩子都是有样学样的,你这做娘的没当好,还不反省反省!”
方茹眉毛竖了起来。
顾应全忙道,“娘,欣儿还小,你别气了,儿媳妇也不是这种人。”
顾应奇见徐氏这火大了,也跟着劝起来。
他们两个可是来拿钱的,一来就闹得不高兴,可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到时候惹得众怒,还怎么愿意给钱那?
徐氏这才不说了。
他们家原本也有两个预备客房,徐氏跟顾应奇正好一人一间。
徐氏这次来是享福的,就那一晚上,差遣了顾应全夫妇好几次,一会儿说饿了要吃点心,一会儿又嫌蚊帐厚重,要换个轻薄的,一会儿又说要洗澡,折腾到好晚才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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