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同她说这些。
可叫她如何回应?
父母双亡,世上没有比这更悲痛的事情,她默默的立着,没有转身也没有走。
“我想查清楚,所以我必须回湘南,可是母亲临终前叫我答应,让我跟随舅父,听他的话。”他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惊讶,这些事情,这么沉重,他却那么顺利的说了出来,“现在,我必须成家了,这是母亲最后的嘱托,只有成家,我才能离开舅父,决定自己的事情。”
原来如此!
顾春芽终于明白了,可她还是有一件事不清楚。
“为何是我?”
傅琅一怔,倒不知怎么说。
只是因为跟自己有过几次交往吗?顾春芽苦笑,这人也实在太糊涂了些,她语重心长,“既是你母亲的嘱托,应当是希望你找个心爱的姑娘,你这样乱来,只怕你母亲会伤心,人总不能只为报仇而活着。”
他摇头,“你不懂。”
“我是不懂,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可牵扯到别人,你若还只想着你自己,那就是你的不对。”顾春芽道,“虽然我对你遭遇也很同情,但对不起,我不可能为帮助你而嫁给你!”
话说到这个份上,她仍然不为所动,傅琅无奈。
可对着她说出来,心里却一下子轻松不少,好像胸腔里一个鼓胀的气团,被撕开了道口子,找到了出去的地方。
他认真看着她,问出了一个很想知道的答案,“究竟要如何,你才会嫁给我?”
这么直接……
顾春芽挑眉道,“当然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不过,我想,这个太不可能。”
喜欢?
他心里一跳。
打从决定要成亲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想过喜欢不喜欢的问题,虽然舅父一再提醒,他也只当作是耳边风。
然而,镇上那么多姑娘,他却非要选她。
其中可关乎喜欢?
顾春芽对这问题少年大感头疼,又听了他的故事,心里不觉烦闷,她再一次问道,“租约,你到底签不签?”
“当然。”他拿出租约,“还是按照旧例。”
顾春芽爽快的按了手印,掏出二十两银票给他,离开了彩云楼。
傅琅立在二楼,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伸手一抚胸口,好似缺了一块。
这世上,他还能对谁说这些事情?
一时,想起自己对她的所作所为,若有所悟。
顾春芽一路回去,路过宝丽香粉铺的时候,只见外边儿围了一圈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道在说什么,也有哭闹声,怒骂声。
她一个姑娘家也挤不进去,就问旁边一个妇人。
妇人语气幸灾乐祸,“这铺子出事儿了,哎哟,小姑娘,你有没有买这家的香粉啊?”
“怎么?”顾春芽奇道。
“这香粉有毒啊。”妇人啧啧两声,“幸好我也没有买,什么比京城的香粉还好呢,吹的厉害,这下可好,害人咯!那家的二媳妇成天眼睛长在脑袋上,多了不起似的,现在可好,叫她哭都哭不出来。”
那妇人哪里是不想买,以前见宝丽香粉铺生意好的时候,也想买几盒,结果一问价格,太贵,她买不起罢了,又跟李氏套近乎,李氏哪里会理会这些穷人,自然是没有好话的。
顾春芽忙又问,“怎么个有毒法?”
“擦在脸上,脸都烂了,可吓人那!”妇人连连摇头,“小姑娘还是别去瞧,跟个鬼似的,我看他们光是赔人家的脸都要赔的倾家荡产那!”说着又仔细看看顾春芽,“你这姑娘,倒是眼熟……”
“哦,我是他们家的孙女儿。”顾春芽朝她一咧嘴。
那妇人神色大为尴尬,忙不及的走了。
虽然顾春芽极是讨厌徐氏,顾应奇,李氏,可好歹也是顾家的,她也看不惯那些说三道四,落井下石的人。
顾春芽赶紧回了家。
一到家就找杨氏,方茹。
“娘,大嫂,上回二叔送的胭脂,你们用了没?”既然是有毒的,当然不能用了,她反正是没有用的,那么讨厌顾应奇,怎么可能会用他送的东西?
杨氏抱着冬生出来,“没用,我忙的很,哪里有空用这些。”
“我也没用,冬生经常碰我脸的,可不能吃到他肚子里。”方茹也走出来,她已经过了月子了,也能做做家务,“到底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
“香粉铺出事了,说那香粉有毒,具体我也不知什么事儿,好多人,我也看不清楚,又怕你们用那香粉,就急忙回来了。”
“啊,还有这种事?”杨氏大惊,把冬生给方茹抱,“总归会叫我跟相公去的,我不如现在就去看看。”
杨氏说完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