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广成稍稍镇定了一些:“老爷,夫人,这几个账本,的确是被做了手脚。可是,这也不能证明这手脚是我做的啊!这些账本,经手的人不止我一个。”
林老爷冷笑道:“那你说是谁?”
“经手过这些账本的人,都有嫌疑。”曾广成看着李满仓有些躲闪的目光,越发怀疑是他背地里投靠了林世伟,吃里扒外,肃清异己,“李先生是南记的账房,每一笔账目,进项出项,都是他亲笔记上的。想必李先生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的线索来查明此事吧。”
李满仓一脸的委屈:“曾老爷这是在怀疑我吗不跳字。
曾广成说:“不是怀疑,而是希望李先生能够回忆一下,这些账本为什么会被做了手脚?你以前有没有发现过什么?”
“我怎么会发现什么?”李满仓十分不客气地答道,“这些账本的账目,的确是我一笔一笔记上去的,可是我只是记账啊,查账可是曾老爷您亲自查的。若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你……”李满仓这副事不关己的态度激怒了曾广成。
“行了!不要吵了!”林老爷喝道,“在事情查清楚之前,南记暂时由世伟代管。广成啊,你也不要多心,现在你的确不适合继续留在南记了。而且我这么决定,也是为了早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
曾广成冷笑道:“还我一个清白?既然老爷认为我是清白的,那我何需谁来还我这个清白?既然老爷说要还我一个清白,那么刚才为什么一口咬定就是我贪污了南记的银子?”
林夫人不安地给曾广成使眼色:“广成,不要和老爷这样说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互相埋怨互相猜疑也无济于事,老爷也不要太生气了,派人细细去查便是,如果真的是广成做的,那我绝不会护短。广成啊,这几天就要委屈你了。”
曾广成决绝地看着林夫人:“表姐,今天广成对你说句真心话吧。上一次出了清泉坡的事,老爷就一直怀疑我对庆盛昌没有尽心尽力。而我自己的确也没有争气,一蹶不振,这半年也没有接到几笔像样的生意。本打算给大少爷帮忙,好好制作北平王府那批家具,也好振作一下南记的士气,可是今天,我竟然被怀疑至此。好吧,我知道,我只是个平庸之辈,根本不配在宁州数一数二的木器行里做事,那我还是走吧,免得耽误了庆盛昌的大好前程!”
“拿了南记的银子中饱私囊,东窗事发了你就想一走了之,然后带着南记的那些银子去过富贵逍遥的日子。表舅啊表舅,您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林世伟拿着一个账本在手里轻轻敲着,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广成。
曾广成气急反笑:“二少爷,您说我拿了南记的银子,证据呢?”
“如果你没拿,那干嘛这么着急要走?”林世伟步步紧逼,“还不是因为做贼心虚?想拿了银子赶紧走人,免得被我们查出来。哼哼!还要装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想骗夫人的同情,是吗不跳字。
曾广成平静地说:“二少爷,您不要叫我‘表舅’,我担当不起。再者,我再说一遍,除了庆盛昌给我的,我没有多拿一个铜子儿。如果你一定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那请拿出证据来。还有啊,我并没有卖给你们林家,我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谁也管不着!”
林老爷见曾广成说得如此镇静平和,一时之间倒犹豫了,不知道这是曾广成演技太好,还是根本就是无辜。
可是,如果他是无辜的,那么这个在账本上做手脚贪污引资的人又是谁?
能够接触到南记作坊账本的人没有几个,曾广成,李满仓,最多再加上自己,可是,难道会是李满仓?
林老爷暗自摇头。不会是李满仓的。李满仓忠厚老实,从庆盛昌老店的打杂伙计做起,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不会是他。况且李满仓只是个账房,不是主事儿的,想要在账本上做手脚,那必须得先瞒过曾广成才行。
当然也不可能是自己。
那么就只有曾广成了。虽然他是夫人的表弟,这六年来打理南记也算是尽心,可终究,他不是自家人,与林家自然不可能是一条心。
这一年来,林老爷越来越欣赏二儿子世伟做生意的天赋、胆识和细心,早就起了将南记一并交给他来打理的心意,可毕竟照顾到妻子的感受,才迟迟没有说。而且出了清泉坡的命案后,他的确对曾广成愈来愈生气,认为虽然清泉坡图谋在前,可曾广成本人至少要负个不够谨慎的责任。
因此,林老爷根本就不想挽留曾广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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