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惠王这个名号,青竹只听少南提起过几次。只知道是当今天子的第三子,深受当今天子的喜爱。
汪侍郎、程巡抚,都是惠王的人。少南是汪侍郎提携的,自然也算做是这一方。可说不定惠王连项少南这个名字听也没听过。
他只是个不起眼的县簿而已,这里虽然代领了知县一职,就算转正了,也只是个七品小官,惠王根本就瞧不上眼。
当青竹将祝夫人的话告诉了少南后,少南道:“既然夫人好心来问你,自然是想你跟着一道。我觉得倒是个好机会,跟着去玩玩也好。冬郎就不带去了吧。”
青竹道:“这个我自然知道,留了宝珠照顾他。只是有些胆怯,怕到时候失了礼。不是让夫人为难么?”
少南忍不住笑道:“你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今儿怎么胆怯起来了,倒一点也不像你呀。不要太在意了,表现得大方一点。”
青竹撅嘴道:“你说得倒容易。那样的场面以前想也没想过,紧张害怕也很自然。”想想前些年,她还只是个普通的乡村少女,只是个受气的童养媳而已,如今突然说要见王妃,天差地别,难免会有些不适。
到了酉时二刻,祝夫人派人来请他们夫妻俩过去用饭。
饭摆在祝夫人的宁萱堂。少南却不和他们一道用,去了前面的屋子。
汪家现在是大媳妇在当家,帮着祝夫人打点事物,二媳妇随丈夫在外任上。三媳妇才过门半年,还有些羞怯,对于家事也不大上心。唯一的一个女儿还在闺中。
青竹以为会坐满满一桌的人,没想到只摆了三副碗筷。祝夫人坐了上首,又请青竹坐了右手边,小女佩文坐在左面。
屋里站了不少来往服侍的丫鬟仆妇。
这么多人看着用饭,对青竹来说有些许的不适。祝夫人对大媳妇道:“怎么不见槐哥儿?”
姜氏道:“他说在前面吃,太太不用管他。”
祝夫人便不问了。三媳妇有了身孕,不大出门,饭菜一般都在自己房里用。祝夫人也不计较。又热情的招呼青竹用饭菜,青竹连连答应了。
吃了大半碗饭,喝了半碗汤。青竹便放下了碗筷。
祝夫人道:“你还奶着孩子呢,该多吃些。这个汤最是催奶的,我特意吩咐厨房给做的,你再喝点吧。”
“真是给夫人添麻烦了。”
祝夫人笑道:“项奶奶是太客气了。”便让姜氏给青竹添汤,青竹忙道:“我自己来吧,不麻烦大*奶。”
祝夫人听说冬郎已经能吃粥,早就吩咐人炖了浓浓的虾米火肉青菜粥让丫鬟给送去。
对于祝夫人的细心体贴之处,青竹感激在心。心想堂堂侍郎家,能看得上他们实在是不易,如今还处处关照着,真的犹如一家子。
歇息了一晚,少南要去吏部述职。留下了青竹在家。青竹倒也不觉得孤单,到了宁萱堂这边陪着祝夫人说了半天的话,又和佩文熟悉了,两人年纪倒相仿,没说上几句就熟络起来。
后来青竹通过别人才知道佩文不是祝夫人跟前养的,是小妾养的女儿。但汪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也格外的宝贝。祝夫人待她也犹如己出一般。
佩文芳龄十五,已经定了人家,不过夫家还在外任上,如今就等着他们来京时再过门。青竹听丫鬟说起过:“我们家小姐是个远近闻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一不晓。我们老爷疼她比疼三个爷还甚。”
青竹笑道:“这才是所谓的大家闺秀吧。”相比起自己,青竹顿时觉得粗鄙不少。
当佩文来找青竹下棋的时候,青竹忙摆手道:“小姐快别取笑,我哪里会下什么棋。不敢和小姐较量。”青竹确实不会围棋,当她还是于秋的时候,也只会玩玩玻璃珠的跳棋,会下简单的五子棋,其余的一概不会。
佩文笑道:“我见嫂子也是端庄有礼,带着书卷气质,还以为能和嫂子对弈一回。”
青竹道:“只识得几个字罢了,别的都不会。倒让小姐见笑了。”
不过佩文找青竹下棋的事传到了祝夫人的耳朵里,祝夫人倒斥责了佩文一回:“你也真是的,也不怕客人生气。以后不许这样了。”
佩文道:“我知道了。”
祝夫人又忙和青竹道:“项奶奶别在意。小女年幼,不大懂事。”
青竹笑道:“怎么会呢。我还羡慕小姐是个绝顶的才女呢。”
午睡过后宝珠便说要替青竹妆扮。毕竟要见那么贵重的人,是得好好的妆扮一回。好在带了几套还算不错的衣裳,首饰虽然少了些,但也有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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