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她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巡抚里派了两个婆子送了贺礼来,连茶也没顾上喝就要走。青竹帮让宝珠拿了二两银子,给两个婆子,一人一两的赏钱。
快要午时林婆子才来。厨下已经备了酒菜,原本定的两桌,现在看来一桌的人都不到了。贞娘招呼来道贺的人用了饭菜。
午后,林婆子进来将冬郎抱了出去,青竹吩咐宝珠好生看着,别出什么岔子。
这里早就准备好了大半盆烧得滚热的草药水,周围也都围得好好的。林婆子先供奉了痘疹娘娘等诸位神像。焚了香蜡纸钱,又进了糕点。
供好后,便解了冬郎的衣服,冬郎却哭得哇哇大叫。青竹在里间听了也心疼。忍不住穿了衣裳要出来看看。
才走到门口,刘氏瞅见了她忙道:“项奶奶这是做什么,外面风大,透了风可要不得,还是去躺着吧,还在月子里的人怎么能轻易下地。”
青竹也不依,就站在门口看着。林婆子将冬郎放进了盆子,冬郎虽然还小,但害怕,手紧紧的抓住盆子的边沿。林婆子拿着棉布轻轻的给冬郎身上擦洗着,一面洗,一面念叨:“先洗头,做王侯;洗后腰,一辈比一辈好;洗洗蛋,做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说的都是些吉祥话,只是冬郎被这么一折腾,似乎很不高兴。青竹不免有些担心。
擦洗了身子,林婆子又接过了贞娘给备的东西,点了艾叶球,贴着生姜片,放在冬郎的脑门上,像是做什么灸。青竹看得心都揪紧了,要是一个失手,烫着孩子怎么办。她都交代过要简单办一下就行,怎么还闹这些呢。
几下子已经洗好了,林婆子和贞娘两人合力着将孩子包好了。那林婆子又拿了几根大葱轻轻的拍打了冬郎几下,口里念道:“一打聪明,二打伶俐。”言毕,又让人将葱拿到房梁上悬挂起来。
接着将冬郎放到一个小簸箕里,林婆子拿了些金银首饰,往冬郎腋窝里放,又念:“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青竹从来不知道原来洗三的花样如此多。
最后见林婆子将那些绞出来的石榴花洒到竹筛里,筛了几下,又念:“栀子花、***、桃、杏、玫瑰、晚香玉、花瘢豆疹稀稀拉拉……”
看到这里青竹忍不住笑了出来。仪式差不多结束了,宝珠抱了冬郎进来,青竹顺手接过,便躺回了被窝里去。
青竹又让宝珠将封好的赏钱给了林婆子,那林婆子又进来给青竹道了谢,说了好些吉利的话。
“做王做侯,一辈子福禄无穷。奶奶怜惜。我也不多留了,还得去认门,这就告辞了。奶奶以后再有了身子,吩咐一声就来。”
青竹点点头,让贞娘去送。
刘氏和赵氏也纷纷回去了。青竹方想起巡抚送礼的事来,忙让宝珠将礼和礼单拿来给她看。只见大红泥金帖子上,赫然写着“恭贺项主簿喜得麟儿。”又有礼单在列。
赤金项圈一对、银镯子一对、小狐皮披风一领、蜜蜡观音一座。
青竹心想如此贵重的礼,她还是头一回所见,又摸了摸那领小披风,当真顺滑无比。又去看那座观音很是莹润好看。心下暗想,从未听少南提及过巡抚府那边,为何一个主簿家添了儿子,会送这么重的礼来?这份人情该如何还呢。
等到少南回来时,青竹便将此事告诉了他。
少南微怔方道:“看来我得抽空去巡抚府那边走走。难得记得咱们。当初在京的时候,就是遇见了巡抚的一个故交,几下熟络了,才推荐了我来束水。不然哪里有我的份呢。”
青竹道:“我不知还有这样的牵绊。看来不能疏忽,等我出了月子,该去好好的拜访一下才对。”
少南点头道:“日后再说吧。”
青竹又将刘氏和赵氏到来的话也告诉了他。少南只点点头,没多余的话。
青竹笑道:“我还在想,等到来年开了春,天气暖和后,带着冬郎回平昌一趟,你说好不好?”
少南道:“只怕我走不开。”
青竹道:“你这里也不回去的话,只怕家里人更牵挂你了。”
“那有什么办法,开了春的事就更多了。我还在想过年要不要回去,只是那时候你才出月子,身子也还太弱,又赶上一年最冷的时候,也怕冬郎受不了。罢了,再慢慢的筹划吧。”
青竹答应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