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主簿得了一个儿子,很该送份礼去表示下心意。按理说你也该登门去贺喜。”
卫太太微拧下了眉头,丫鬟进来给涂知县添了碗茶。卫太太略撑起了身子对跟前的丫鬟道:“将王树家的叫来,我有事要吩咐她。”
很快的,王树家的便进来了。
卫太太便吩咐她,让她去准备送项家的礼。
“送对赤金长命锁,再送半斤燕窝吧。坐月子里吃这个最好不过。我记得还放着一疋长春如意花纹的云锦,你去找来。这几样凑齐了给送到项家去。”卫太太说完后,看了眼涂知县,意思是在询问他,这几样礼可否合适。见涂知县没话,便也就决定了。
王树家的都记下了,心想布是有的,燕窝要现去药铺里买,至于锁还得去找金铺子。
卫太太又道:“替我和你老爷贺句喜,就说洗三我不去了,头疼,出不了门。”
王树家的便琢磨着去办。
涂知县已经喝了半盏茶,见跟前没什么人,便笑嘻嘻的与卫太太道:“对了,昨夜我和你说的事,夫人还没答复我呢。”
卫太太撇撇嘴,冷冰冰的说道:“老爷看上了什么人,就是那人的造化。你乃堂堂一知县,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何必又来问我。喜欢怎么就怎么吧。只是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按察使可还在巡抚衙门里还没走。若是出了什么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惹了什么祸的话,别再来求我给你想法子。”
涂知县知道卫太太的意思了,站起身来笑道:“不过一桩小事,哪里敢惊动按察使大人呢,我知道怎么办了多谢夫人成全。”
卫太太继续闭眼休息。心里却暗骂:好你个姓涂的不知好歹的东西,说什么夫妻恩情,这才几年,就变了人。当初可是仗着他们魏家的财力才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上,可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涂知县走到檐下,见王树家的在院子里正和丫鬟说话,涂知县叫来了王树家的吩咐了几句。便就出去了。
这边少南正在里屋陪着青竹和新出生的冬郎。
青竹可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在床上已经躺了大半天,冬郎就在她旁边,此时也醒了,正打着呵欠。眼睛并未全睁开,只看见一点漆黑的眼珠。青竹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不管多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这里正是温情脉脉的时候,宝珠却突然走了来,和他们道:“爷,知县大人来了。”
少南倒是一惊忙道:“怎么他来了。”
青竹道:“难得登门,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少南看了眼冬郎道:“我去去就来。”
这边少南将涂知县领到了正堂屋,涂知县奉上了贺礼,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宝珠赶着来添了茶。
涂知县又说:“突然来访,除了给项兄弟贺喜以外,还有一事要和项兄弟商量。”
少南便让宝珠去告诉贞娘,给备几个下酒菜来。
正堂屋与青竹住的屋子只隔了一间屋。所以青竹躺在这边的床上,对于那边的谈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贞娘利落的给弄了三个下酒菜,少南给涂知县斟好了酒,分了主宾坐下。两人把酒言谈。直到天黑,涂知县这才告退。
少南又亲自去送到了巷口,涂知县才道:“回去吧,我认得路的,再说也算不得有多远。”
少南说着保重,这才回房。
青竹已经坐起身来,正吃着贞娘给煮的糖蛋。见了他便道:“还真是上了门就不见得有好事,我看你该怎么办。”
少南道:“你倒是都听见了,这事还真是棘手呀,我也推脱不了。”
青竹皱眉道:“要是那卫太太不知晓的话,只怕会怨恨你我。”
少南道:“我也没法子,明一早便让人去问问,看哪里有合适的房子,给买了,还得将人给送去。你说我办的这是什么事呀。”
青竹心想这涂知县还真是色欲无穷,本来是人家的家事,他们外人去插手的话,必定会受到指责。也不知那骄傲的卫太太会作何想法,当真是男人有了权钱二字时,就什么也靠不住。
青竹盯着少南看了两眼。
少南知道青竹想的什么,忙向她保证:“你放心,我绝不这样对你。今后也绝对不会有别的女人来插足我们的生活。我向你保证!”
青竹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又垂下眼睑道:“罢了,我什么也没说。你有这个想法固然是好的,我拭目以待,看能坚持多久。不过我也先和你打个招呼,可别指望我能和别的女人能处得好,能允许有人和我一道来分享你,这是白日做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