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蔡氏道:“我还以为他这一回来就不走呢,没想到还是要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不大清楚,三年五载的也说不清。”
“那也太久了。再过一两年,你们也该圆房了。”
青竹却不再说话了,圆房,对她来说是天方夜谭吧,她可没做好准备跟着姓项的那个小子过一辈子呢。再说她也不喜欢童养媳这个出身。
青兰笑道:“娘也别问了,二姐她害羞了。”
青竹却低头说:“娘总是爱说这些话,也不考虑我的感受。世上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呢。这一厢情愿的梦还是别做了吧。”
蔡氏愣了半刻神,心想难道自己说错了话不成,她所操心的一切不都是为了青竹以后好,难道也有错,什么叫一厢情愿,青竹给他们项家做童养媳也几年了,这圆房也是迟早的事,难道她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再怎么着日子也比前几年要过一些了吧。可能是女儿长期不住在一起的关系,蔡氏已经无法猜透青竹的想法,很显然的被女儿呛了这么一句,蔡氏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三人忙活了半天,张罗出了两桌饭菜,又特地给青梅熬了汤。谢家母亲依旧是那么的爱说爱笑,新添了孙子,她自然是比谁都喜欢,特意打了只长命锁,做了四双小鞋子,四套衣裳,还有各种盖的、垫的小褥子。
青兰盛了汤给青梅送去,青梅虽然躺在这边的屋里却也听得堂屋里闹哄哄的,她的小吉祥吃饱了如今正美美的睡着觉,安安静静的躺在身旁。
青兰凑近瞧了一会儿,觉得很是新鲜又有趣。
青梅道:“你别弄他,当心他醒了又要哭。”
青兰在跟前和青梅说:“二姐和娘赌气了。”
青梅甚是惊讶忙问:“这娘俩是怎么呢,为何要赌气?”
青兰便将两人的话学给青梅听了,青梅皱了皱眉,心想这娘还是操心放不下。二妹又是个有心计的人,思来想去便和青兰道:“这哪里是赌气,你也别胡说。二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就让她放心的玩吧。她在项家也着实过了不少的苦日子,我们也都是知道的。娘自然是担心的,也都没什么,你也别当回事,在她们跟前学舌。”
青兰道:“我不是那起人。虽然我比你们都小一些,但也懂事了,大姐也别再以为我还是个小孩子。”
这里姐妹正说着,青竹一头走了来,两人连忙住了嘴,青竹笑道:“三妹怎么不去吃饭?”
青兰道:“这就去。”又见青竹一脸的笑意,心想也不像是在赌气的样子。
青竹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青梅床前,又说:“当初他大嫂坐月子后,褥疮生得不少,又疼又痒的。后来问了大夫,说是要苍耳、苦楝花,还有臭牡丹的根熬水洗了好几天才慢慢的好了。像是现在天气渐渐的热起来了,大姐这屋子里又不透风,还要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怕有些过了。”
“我才几天,都觉得快要受不住了。偏娘说一点风也不能透。说是怕以后老了头痛。不过就一个多月,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青竹心想当母亲可真不容易,青梅胃口不算很好,汤也没喝多少便不吃了。青竹倒没十分硬劝着她吃。又见青梅满心都在孩子身上,心想青梅必定是个合格的好母亲。
青梅又和青竹说:“娘她年纪大了,有时候想事情也不大灵透,依旧是保持着她一贯的老观点,但出发点却不坏。娘这一辈子的命不好,倒希望她以后晚年了还能享点福。”
青竹低头沉默了一阵子,她知道青梅是在劝解她,青竹心里不抵触也不反感。
青梅说了一通又笑道:“算是我多嘴了。有些话二妹也不要太往心里去了,字我也认不得几个,也没出过远门,更没什么见识。日子么,不都这样过。”
青竹知道这个大姐一直是个柔顺的人,从来不违逆长辈的意思,就算心里不愿意,也一人默默忍受着。她的这份柔顺自己或许学不来,不过青竹却是敬重她的。
来家半日,等到谢家那些人告辞后,青竹也要走了。
她走到蔡氏的房里和她道别:“娘,我走了。”
“这就走了,住一晚吧?”
“不了。家里还有事呢。”青竹微笑着说,又见母亲脸上有些憔悴,正坐在那里做针线,心想这屋里的光线会不会太暗了,到底伤眼睛。心想那篇话当真让母亲生气了吗?
“你暂且等等,我帮你找车子去。”蔡氏赶着将最后几针缝好,咬断了线头。
青竹垂头站在门口,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却不知该如何道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