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别说我拿了。就是送给我也不稀罕。”
白氏浑身哆嗦着,指着青竹唾骂:“我看你要怎么狡辩,如何,你自己也承认进了屋,还说不是你拿的。”
少南杵在中间,心想这样闹下去总不是个办法,总得要想个解决的对策来。
青竹见白氏一口咬定是自己偷了她的东西,天地良心,她几时做过这样的事。
少南说了句:“既然娘你说青竹进了你的屋,她有嫌疑,但今天进你屋的又何尝她一个。爹、大嫂、明霞,还有我,都去过你的屋,也都有嫌疑。”
白氏推了儿子一下,大骂:“好呀,供你读了几天书,还说学什么大道理。如今胳膊肘向外拐,倒帮你外人了。白养了你,哪知也是个没良心的。她还不是你媳妇呢,如今倒会顾着她呢,连老娘也敢违逆起来。”
少南本想说,要说起外人来,大嫂也算一个,不过却未说出口。又见母亲咄咄逼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青竹觉得满心的委屈,她知道白氏看她不顺眼,所以认定是自己干的。她不管不顾,上去拉了白氏,硬将她拖到帘内,白氏不知道青竹要干什么。却见青竹将自己的箱笼打开,所以的物品都抖出来,一一的给白氏看,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
白氏从未见青竹如此,想到她小小年纪性子还颇有些刚烈,平日里倒小看了她。就在青竹翻寻自己的物品给白氏看时,白氏看见了个小布包,里面也不知装的是什么,自己拾了起来,打开一看,赫然见里面有几串钱,便自以为得了赃物,给青竹看:“这些钱是哪里来的,别哄我说不知道,难道就不是你卖了戒指的钱?”
这些都是青竹一年里好不容易攒下的,见白氏诬陷,少不得要解释,还没开口,却听见少南正为自己辩驳:“这个钱我知道,是她自己挣的。”
“她自己挣的,她哪里挣钱去。好呀,我是说你有钱买布料,自己会做裙子,原来是偷了我的东西,这下好了,贼赃我拿住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里闹得不可开交,惊动了翠枝,她抱了豆豆连忙来看。只在外面张望着,知道婆婆正在怒气中,不敢上前来。
青竹面如金纸,很是气愤,却不见她落半点的眼泪。她一五一十的说:“这一年里,我养兔子,卖兔子,编草帽辫,好不容易攒下几个钱,如今倒要被说成贼赃了。人在做,天在看。我能挺直腰杆说话,这些不是见不得光的事。”
少南也道:“她买布料不是上个月的事么,和戒指更没什么关系了。”
白氏有些词穷,拿了那些钱就要走,却被少南夺了下来,丢给了青竹:“她自己攒下的,就是她的东西,娘何必拿走。”
白氏扬手扇了少南一个耳刮子:“我没养个好儿子,如今倒会帮起贼来了。”发泄了一通便扬长而去,只等永柱来家主持公正。
青竹受了气,连晚饭也懒怠做,自然也不想吃。胡乱的躺在床上睡了一夜,也没人来找她问话,但白氏一口一个贼,让青竹觉得愤怒,她从没做过的事,为何就咬定是她。别的委屈都能忍受,唯独这一件,让青竹觉得窝火。因此天才蒙蒙亮,略收拾了几件东西便离了项家。
牛在还关在圈里,正哞哞的叫着,白氏听着心烦,披了衣裳,趿了鞋起来让青竹将牛牵到棚子里给添些草料。却不见青竹的身影,锅灶也都是冷的。
白氏四处寻不着青竹,又到青竹房里一看,半个人影也没有,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心想这丫头跑了不成。呸,这不是做贼心虚么,她还敢狡辩。不免跌足大骂了一通。没有青竹帮忙,只好自己牵了牛出来,添了草料和水。想着少东和永柱还要去帮工,赶紧生火做饭。可憋了一肚子的火。
家里乱糟糟的,加上白氏丢了东西,心里有气。永柱在饭桌上并未见青竹身影,便问:“今天怎么少了个人?”
白氏没好气道:“你惦念那个做贼的人干什么,别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迟早让我找到要将她给打个半死。”
翠枝、明霞两人不敢说话,只低头吃饭。
少南见母亲还在气头上,又听说青竹不见,心想青竹大约是受不得委屈,或许回夏家去了吧。不如等这边平息下来再说。
永柱吃了饭,便要出门,又交代了白氏一句:“不过就是个戒指么,为了这么点小事,闹得乌烟瘴气的。”
“小事?那可是明春偷偷给了我的金戒指,也值好些钱。如今被那贱丫头给拿了去,难道我还不能抱怨几句吗?她胆子也忒大了点,偷东西,还敢私自存钱。我看迟早有一天,这点家当都会被她设着法子给搬到他们夏家去。她也跑不到哪里去,等一会儿去她家,只问她那寡母,看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如今惯会做贼了。”
“你能不能少点事呀,还嫌不够丢脸么?你还要去闹,也不怕人笑话。夏家那丫头并不是你说的那起人,眼见着就要过年了,消停几日难道也不行?”永柱可没什么好话。
白氏见丈夫也帮着那死丫头,便落下眼泪来:“好,你们爷俩都向着外人。我丢了东西,还成了我的罪过了。你们一个两个的都维护着她,那死丫头到底有什么好的……”
少东宽慰了两句,白氏依旧只是哭。少东也顾不得许多,还要赶着去铺子上。翠枝完全是个局外人一般,不曾出来说半句话,大概是不想惹事上身。带着豆豆躲在屋里图个清静。
永柱没那工夫和白氏计较,只暗暗的与少南说:“看紧你母亲,别让她到夏家去闹,这个脸我丢不起。”
少南说:“爹放心吧。”
永柱一径出了门。白氏只坐在房里抹眼泪。明霞胆小,怕招惹了母亲,也不敢上前去。此刻无人来顾及她,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少南见家里乌烟瘴气的,到底是谁拿了戒指,少南想,不如趁机查明,是不是青竹,抑或是别人,也好洗刷青竹的冤屈。只是他觉得青竹到底有几分傻气。既然没有做过此事,为何要走,不是坐实了心虚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