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主薄对视一眼,心里放松的退了回来。
张国纪走到偏房,曹文诏与冯祝连忙站起来,走过来低声道:“公爷,可是有事?”
张国纪瞥了眼已经睡熟的朱栩,打着呵气道:“坐着睡太累,我也到偏房睡一会儿。”
张国纪乃是皇后娘娘的生父,两人岂敢怠慢,连忙让开路,甚至给他准备睡的地方。
张国纪在朱栩对面的小床上躺下来,和衣就睡,丝毫没有过多要求。
刑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主薄,都静静的看着侧门,等着惠王殿下出现。
可是他们这么一等,就是等到了中午时分。
朱栩打着哈欠走出来,看着大堂里一群人,挥了挥手道“好了都散了吧,大家都去吃饭,下午再开堂。”
说完,便带着曹文诏与冯祝,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刑部大堂。
刑部员外郎与大理寺主薄面面相窥,这半天,就在惠王殿下的饭后觉中过去了?
可他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开堂,只得让人散了,各自回去想辙以及请示了。
出了刑部,朱栩带着曹文诏,冯祝以及一群大内侍卫在大街上走着。
“殿下,咱们直奔骆府吗?”曹文诏问道。
朱栩想了想,摇头。
他在宫外打的是皇嫂张皇后的名义,不知道骆思恭能够查到多少,但直奔骆府,面对骆思恭这样的老狐狸,他没有足够的把握瞒过他。
思忖一阵,他道“还是将骆养性叫出来,对了,让周建宇去办。”
曹文诏一点头,道:“是殿下,我这就去安排。”
“好,走!咱找一好地方吃饭,吃完了,下午收拾那帮人!”朱栩甩着膀子,也不坐轿子了,直接在大街上带着人闲逛起来。
骆府。
骆养性站在骆思恭面前,一脸的风尘仆仆。
骆思恭坐在椅子上,狼眉鹰顾,看着骆养性,半晌都没有说一句话。
骆养性沉不住气,看着骆思恭疑惑道“爹。”
骆思恭这才转头看向骆养性,微微一笑,颇为神秘与自嘲的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中途把你叫回来?”
“是。”骆养性道,当初骆思恭赶他出京城,是为了躲避朝堂上的党争,而今朝堂越发激烈,他疑惑父亲大人叫他回来干什么。
骆思恭带着感叹的语气,看着外面道“是因为我小看了咱们这位皇后娘娘了。”
骆养性对京城发生的事情,大致有一些了解,内里却不清楚,只得道“还请父亲大人指点。”
骆思恭目光闪烁着奇异之色,道:“简单来说,皇后先是斩断了魏忠贤的爪牙,然后利用东林党将他赶出京城,随后又设计毒死了奉圣夫人,最后将逃跑回来的魏忠贤投入了天牢,手段诡异莫测,简单致命。”
骆思恭虽然寥寥几句,但骆养性听的却是心惊肉跳。
魏忠贤,奉圣夫人客氏,这两位一度逼得朝堂首辅解甲归田,已经迫使多位尚书侍郎辞了官,可见非是一般厉害,但就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一个死一个下狱,如日中天之势的阉党土崩瓦解。
这位皇后娘娘的手段,当真是可怕!
“那,父亲大人叫我回来的意思是?”骆养性还是带着疑问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