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这门亲事断断不能成!那黎公子我知道,不过是黎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因着长的好些,又会钻营这才得了黎大人的青眼带在了身边。过了弱冠就被黎大人定下了亲事,女方是周夫人的侄女,已下了小定,因着那女方的祖母病逝,这才拖了婚期。”
这位黎公子的亲事早已经定下,如今又来招惹白家,就这份人品,恐怕也不是相托之人!
老太太的话说完,二太太齐氏已是脸色涨红,原来那黎公子竟然是定了亲的,那自己若是答应她,岂不是要让槿娘做妾?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欺骗她!她只觉得心里惶恐,连忙解释道,“这、这我倒不知,我想着,虽说门第差一些,可若是二皇子登基,他好逮也是国舅不是!”
白老太太长长的叹了口气,“国舅?你大伯还是二皇子的岳父呢,又能如何?”
对于把三娘嫁去二皇子府,白老太太终于觉得这步棋走的错了。
白家的四个女儿,如今竟然没有一个能帮着白家。
七娘嫁入苏家,苏大学士亡故,苏家有福惠郡主在,尚可保命;槿娘嫁入徐家,徐承宗被流放,徐家彻底败落;六娘嫁入荣国公府,可荣国公是个极圆滑的主儿,何况六娘自嫁过去就再没回过白家;至于三娘,若不是她当初非要把三娘嫁进二皇子府中做侧妃,白正圃又怎么会落到这般地步?
“我已是老了,我看你最近身子也不好,这府中的事情就交给槿娘吧,你若是闲着,就过来陪我,或是做些针线!”白老太太说着看向辛妈妈。
辛妈妈将一只古朴的匣子放到了桌上,那盒子上有些湿土,似乎是从哪里挖出来的一般。
“那时候太着急,我只收拾了这些东西埋在了后院的地下,刚刚带了辛妈妈过去,没想到还在那里!”
老太太打开盒子,二太太和槿娘都吓了一跳。
盒子里放着的都是赤金的首饰,样式不论,成色却是极好的。
槿娘想起徐陵的话,金子容易通兑,若是换银钱,再容易不过!
她惊的连忙站起身来,“祖母,您这是!”
老太太无视二太太着急的脸,而是拉了槿娘坐下,“你父亲在京里不知道如何了,如今家里也只有咱们几个妇孺,偏我身子不好,小三小四又小的很,衡哥儿还要上学,倒是拖累了你,可我也没有别人可以交待,只好交待给你,你且莫要推拖才是!”
见槿娘还是一脸的震惊,老太太又道,“既要管家,又要打听京里的消息,这些金子也未必能够。我也不要你管一辈子,待到你父亲的事情一了,咱们无论是回京城或者是回金陵,祖母舍了这张老脸,也定然会给你找一门让你满意的亲事!”
槿娘不由苦笑,作为女儿家,哪个不是想找一门自己满意的亲事,可她却又不同。
她的休书,不过是徐陵为了保她才出的,虽然按徐陵的话说,她想走随时可以,且她如今手里也有福建的户籍,以及几个庄子和银票,可她却是十分不愿的。
她要等他回来,如果,如果他还能回来!
见槿娘发呆,老太太并没有催促,这个家如今不好当,若是槿娘推辞,她也不能勉强,可她依然希望槿娘能接下这个担子,白家还有子孙,无论是衡哥儿还是小三、小四,都是她的希望。
她不愿意回金陵,若是白家的族人能够更和善一些,那当日白老太爷就不会为了那几个银钱让白正圃娶梅氏。
二太太齐氏已是不满,“母亲,您早说您有这么多金子,我又何苦省了又省!”
“你少混说,以后家里的事情你少管,我这些日子不舒坦,你把下人卖了不少,我不是不知道!你若再这样,就回齐家算了,你想要的休书,我自会想法子给你弄到!”
“娘,您说什么呢!”这下二太太再没了话,她一脸委屈的坐到了一旁,她倒不是舍不得白正固,可衡哥儿不过八岁,小三小四也还小,若她真是回了齐家,恐怕再也见不到了,何况,齐家不过拿她做交易,她的亲娘在出嫁第一年就病故了,如今就算是回去了,也不会有人高兴。
衡哥儿虽顽皮,读书却是不错,若有朝一日金榜题名,说不定也能给她挣个诰命回来,二太太心里稍稍计算就做了决定,如今还是听老太太的为妙。
槿娘接过沉甸甸的匣子,只觉得心里却是满满的,她看着白老太太信任的眼睛,像衡哥儿一般,狠狠的点了点头。
傍晚的时候,绿柳从外头回来,在槿娘耳边低语了几句,槿娘轻轻点头,“好,明**陪我去!”
绿柳大惊,“小姐,您还真的要去?”
槿娘微微一笑,“去,怎么不去,不去又怎么知道是谁挑拨的二太太!”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