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相爷府,半年多以来一直闭门谢客,自从白正圃出京,这府邸似被人遗忘了一般,连这门口的路都干净了许多。
只今日却是鞭炮作响,人声鼎沸,四处张灯结彩,无论是门上的家丁,还是往来的宾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就连门房的老王头都换上了逢年过节才穿的新衣裳。
梅氏满脸的喜悦,早早在二门处侯着。
眼看着徐府的马车靠的近了,她便连忙吩咐小丫鬟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去搬矮凳来,没看到九姑奶奶来了!”
小丫鬟唬了一跳,连忙小跑着去搬了下马车的矮凳,心里却郁闷的很,刚刚七姑奶奶回来的时候,大夫人可没这样紧张。
梅氏亲自走上前,堆了满满的笑意迎槿娘下车。
车帘一闪,却是绿柳的脸,“大夫人亲自来迎,奴婢怎么敢当!”却是袅袅婷婷的走了下来,冲着梅氏福礼。
梅氏的笑脸僵在那里,一张老脸转眼紫的像猪肝,她再生气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是收了笑意道,“怎么是你?你家奶奶呢!”
绿柳笑道,“恭喜大夫人!我家奶奶去了铺子,过会子就到,我家奶奶说了,怕大夫人着急,让奴婢把贺礼送来,还请大夫人不要嫌弃才好!”
这小丫头,竟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若是以前,梅氏早就一巴掌掀过去,打的绿柳满地找牙了,或者几句话吩咐下去,就有人拖了绿柳出去打板子,就像那一回。
可如今梅氏却不敢发作,槿娘再不是那个白家的九丫头,她不止是徐家的二奶奶,在这京中的贵人圈里也有自己的门路。
自打进了五月,福建那边便捷报连连,五皇子得了皇上几分的赞许,连着徐陵这种小角色都水涨船高。更不用说槿娘的铺子终于开张,虽说铺子不大,名气却大的很,开业的那一天,除了大王妃和五王妃派人送了贺礼,连一向不爱多事的福慧郡主也差人去贺,还应景的买了几盒子金糕回去。
绿柳是槿娘身边最得意的丫鬟,情份也不是一般丫鬟能比,她只好忍住气,脸上勉强堆出笑意,“姑娘说笑了,怎么会嫌弃!来人,还不把贺礼抬下去!”
要知道,梅氏回京,可不是来得罪人的。
白临德自打四月中进士的消息传到山东,梅氏即刻就启程回京,准备为其操办婚事,前些日子刚给姜家下了聘礼,昨儿个又传来消息,白临德考中了庶吉士,不日便要入翰林。
白家后继有人,终于扬眉吐气,今日得了消息的亲朋好友便前来恭贺,以往都避的远远的人们,如今都贴了上来,可做了这些年的相爷夫人,梅氏多少也知道知道,哪些人是靠的上的,哪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
徐家是第一个不能得罪的。
而有了槿娘的这门亲事,徐家才能靠得住!
想着白临德的前程,梅氏终于将这口气咽了下去,她笑着吩咐小丫鬟,“把绿柳姑娘迎进去好好招呼,若是慢怠了,小心打断你的腿!”倒把那小丫鬟又吓的一哆嗦。
绿柳笑着安抚,“大夫人这样疼奶奶,奶奶知道了定然开心的紧,奶奶说了,今儿铺子里有急事,这才来得晚了,不过定然给大夫人带了新出的点心,让大夫人尝鲜!”
梅氏心里这才舒坦了些,要知道,槿娘的铺开了不过半个月,点心也不过十余种,却是日日排了长队,每日不到中午点心就几乎卖完了,别说那卖的最好的金糕,就是普通的山药糕去的晚了照样买不着。
梅氏来京没有多少日子,只吃过一回金糕,竟是怎么也忘不了,偏府中事情繁多,也不好差了人专门去排队,又拉不下脸去徐府托关系,毕竟就是一口可有可无的吃食。
不说自己吃,若是槿娘带的多些,能摆到厅里做茶点,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情。
果然,午后槿娘过来的时候,带了几大盒子的点心,让梅氏脸上乐开了花。
见绿柳笑盈盈的站到了自己身后,槿娘这才笑了出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自家铺子里的,我加了两倍的工钱让人赶制了一批,还请母亲不要嫌弃!”
梅氏早已经激动的不行,先让人将那些点心取出一半来待客,这才回过头来道,“还是九丫头心疼你哥哥,这点心摆上了桌子,不知道多有面子!”说着又拉着槿娘的手进了荣锦堂的花厅。
小丫鬟进来回禀,“六姑奶奶差人送了贺礼,说府里走不开!”
梅氏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哼,什么东西,倒也在我们白家面前摆谱,好像白家的面子不是她的面子一样!”
槿娘听的直皱眉头,忍不住道,“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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