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除了此事,七娘又讲了些三房的事儿。
三老爷白正国在户部做的并不如意,他性子耿直,常得罪人而不自知,若不是都知道他是白正圃的弟弟,又有一个荣国公府做亲家,说不得哪一日就让人拖了去背黑锅,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林氏刚刚说让三人互相帮趁,不是没有让他外放的打算!
哪怕去个小地方做县令,总好过在这京城中到处都是陷阱,一不小心就把一家子都折进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又是一阵鞭炮响,六娘拜别父亲,被喜娘扶上了花轿。
二月的北风还带着少许寒意,通红的鞭炮碎屑随着风满天飘散,白府门外,几个下人撒了一阵子喜糖便回转。
白府门外,同样穿着喜庆的门房看着抢了喜糖的小丫头小小子们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地的狼藉,不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对他们来说,每一场婚事都是一场闹剧,他们只等着受了这几日的劳累,再多拿几个银钱,至于到底是谁嫁给了谁,谁面上风光,谁背里辛苦,却再也无人关心。
一场闹剧终将收场,下人们也能好好的歇上几日,却又要收拾行装准备远行。
槿娘去拜见了白老夫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正圃外放的原因,不过几日的功夫,白老夫人似乎精神差了许多,她半合着眼睛,拉了槿娘的手,对于这些日子没有递消息过来很是不满,“无论有什么事儿,记得给家里递个消息,毕竟你是白家的女儿!”
七娘眉头轻蹙的笑着解释,“倒也不怪妹妹,她如今接手了徐家的中馈,忙的紧呢!”不止是槿娘,连她自己也极少有机会递消息过来,做了别人家的媳妇,又怎么能随便给娘家递消息呢?
“哦?”白老太太终于使劲的抬了抬眼皮,“这是好事儿啊!”回过头去又说七娘,“你也得跟你妹妹学学,多往郑老太太跟前凑,肚子也得抓紧了!”
七娘脸一红低下头去,过门半年了,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止是大夫人梅氏着急,连福惠郡主都有几分不满,好在郑老夫人护着她,只说孩子还小云云,七娘这才好过一些。
如今被白老夫人说出来,她的眉头皱的的更紧了。
正说着话,小丫鬟在外头道,“七姑爷和九姑爷到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倒是一个青衣白袖儒雅风流,一个云冠剑眉英俊威武。二太太齐氏赞道,“大嫂真是有福气,两个姑爷都是世间难找!”
徐陵笑着扫了一眼场间,看到槿娘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温柔,而郑二公子却是低了头,竟是没有瞧七娘一眼。
七娘的眼神稍稍黯淡了一下,却又笑着掩饰,“是祖母的福气好!”槿娘闪了一眼过去,看到郑二公子气定神闲,似乎没有任何不对。
众人笑了一场,连白老夫人都精神了几分。
趁着七娘在白老夫人跟前逗乐的功夫,梅氏却是拉了槿娘到外头说话,“……等我们一走,不止是常常送些消息,七娘那儿,你也用点子心,九姑爷整日在宫里,自是比七姑爷要强的多!”
梅氏居高临下的站在槿娘的面前,让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
槿娘眼睛一闪,却是冲着梅氏笑了,“母亲放心,如今我既然要料理徐府的中馈,自然少不了常派人出门办差,郑家本就是跟徐家交好,就算是我常派人过去相问,也不会有人说道的!”
见梅氏满意的颔首,槿娘又笑道,“只是有一事,还想求母亲,不知道……”
梅氏不悦的轻轻皱了眉头,“却是什么事?”
“是翠玉,她如今也是我身边得力的丫鬟,我想着她的家人还在白家,如今您和祖母都要去山东,我就想着……”帮着翠玉一家团聚,槿娘早早的就惦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那边梅氏眉眼一挑,“不行!”竟是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没有半点转还的余地。
翠玉一家子本就是用来拿捏槿娘的,若是这样轻易就把人送过来,梅氏又怎么甘心。
槿娘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点,她没有惊讶,只是笑嘻嘻的道,“母亲先别拒绝,不如听女儿把话说完,若是到时候母亲仍然不松口,那女儿以后就再不提起!”
梅氏直觉不会有好事,可她又不能不听,她和老太太这一走,没有半年一年是回不来的,说不得跟白正圃一样,得三年以后才能回京,以后无论是七娘、三娘,还是白正德的婚事,恐怕都少不了麻烦这位掌了徐家大权的九姑奶奶。
顿了顿,梅氏略低了低本来高昂的头,声音也放的柔软,“你说,我听着呢!”RS